但我决定别勉强自己。
「关于祭坛,该说形状很常见吗?看起来只像是用来摆供品的小桌子,不过说到这间小庙的外型,感觉像是很笨拙地模拟某个东西。」
「是吗?」
忍野仔细端详我递给他的笔记本,对我这段话起反应。
「看起来像是某间寺庙……或者真的像是路边的地藏或道祖神……虽然我不确定,但是我对这间小庙的外型有印象。」
「喂喂喂,你有这方面的知识应该早说吧?还是你原本想当成炫耀自己博学多闻的压箱宝?」
忍野咧嘴笑著说。
语气听起来不是责备,而是明显在消遣。
「不,我原本只是隐约有这种感觉,不过现在像这样画出来,就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基于这层意义……」
是多亏你要我画才想起来的。我原本想这么说,却连忙作罢。要是我贸然说出「多亏」这种字眼,我觉得他恐怕会收费。不,我并非觉得忍野是这么贪心的守财奴。
因为刚刚才聊到钱的话题,所以我自然就提高警觉。
不提这个。
「那个……不过我并不是具体想到什么,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忍野,如果这间小庙是在模拟某种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我没办法说我知道。只是……」
忍野说到这里停顿,默默将笔记本还我。难得精心画出来的作品,不到五分钟就功成身退。我虽然觉得落寞,但现在并不是评论我绘画实力的时候。
「只是什么?不要讲到一半就不吭声啦。如果心里有底就好好告诉我吧。」
我自认是从理性的角度询问,不过大概是不满于自己的力作这么不管用,真要说的话就是觉得「叫不擅长画图的家伙画图,却是这种反应?」而不满,导致语气变得有点粗鲁。
不过,忍野似乎不在意,把我这种反应当成耳边风。
「哈哈,阿良良木老弟真是有精神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啊?」他只有如此回应。「我想顺便问问阿良良木老弟的想法。务必想徵询博学多闻的阿良良木老弟。阿良良木老弟对这件事是怎么解释的?」
「怎么解释……慢著,其实你刚才也稍微提过,我觉得这虽然是『学校鬼故事』,却觉得不太能当成怪异奇谭。」
「是喔。换言之?」
「没有啦,从无聊的现实观点解释,换言之,就是我们不认识的某人,把一颗花坛的石头像那样当成神祭拜。因为小庙必须有人打造才会出现吧?」
「如果是吸血鬼,或许可以凭空制作喔。」
忍野说著看向教室角落的金发幼女。
哎,确实也有这种例外。
「不过,那间小庙明显是人类制作的。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我没办法百分百断言就是了……」
「嗯……」
「所以,在这种场合的『某人』可能是复数,也就是不特定多数的学生组成一个宗教或是信仰团体,将那颗石头当成御神体……是这种感觉吗?」
我没办法好好说明,也难以形容这件事的问题点,不过校内出现奇妙的信仰果然诡异。
挺恐怖的。
「不过,信仰是一种自由喔,受到宪法保障。」
「没有啦,话当然是这么说,但在这次的场合,依照羽川的证词可以确定,被供奉的这颗石头,在短短的两年前还只是普通的石头。想到这里不觉得毛毛的吗?」
只有十八年历史的直江津高中没有「学校鬼故事」,相对的,受到信仰的石头在两年前还只是路边的石头,不禁令人难以接受。
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怪异奇谭并不是一定需要历史或缘由,因为新的怪异也是接连主动或被动诞生。」
「之所以会觉得『毛毛的』,我认为原因在于这件事似乎暗藏某种恶意,羽川应该就是在担心这一点。换句话说,或许是某人伪造信仰、伪造御神体,藉以诓骗许多学生……」
「诓骗?」忍野问。「诓骗学生,然后徵收零食?」
「……不,这个就……」
「如果要诓骗,应该使用更能诓骗的东西吧?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过,不过光是从阿良良木老弟拙劣的图画来看,小庙也打造得很拙劣吧?和那张图一样拙劣吧?」
「忍野,我自己也知道画得很差,但是听别人明讲还是会受伤耶?」
不准讲得像是拙劣的小庙被我一画就变得更拙劣了。
「如果想诓骗别人,应该会打造更气派的庙吧?我朋友说过:必须注入心血才骗得了人。」
「忍野,你没朋友吧?」
「说得也是,那个人或许不算朋友吧。」
我想还以颜色才这么说,但忍野不只没受打击,反倒只是快乐一笑。
这是什么心态?实在搞不懂。
「何况以那个家伙的状况,这句话也可能是假的。总之就算这样,阿良良木老弟对小庙的印象怎么样?」
「哎,确实……和你说的一样。如果要骗,应该不会用那种像是小孩乱搭的小庙吧。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