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考虑起她无论何时都正确无比的意见。
真九郎握着拳头,深呼吸了一下。从鼻孔中吸人空气,然后从嘴里缓缓吐出。
头脑的热量逐渐减退,开始清醒过来。思维也开始活跃了。
……冷静下来,红真九郎。
对方怎么样?胜算如何?伤势如何?
强敌。不明。轻微。
那么,现在这时候应该采取的最妥善行动是什么?
得出答案所需要的时间为三秒。
“如果你不动手的话,我就继续进攻了哦?接下来是……”
绝余的手伸向腰间的皮带,视线刚刚从自己身上移开的瞬间——
真九郎一手抓起附近的沙发,狠狠地扔了出去——目标是天花板。挂在那里的华丽吊灯,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破裂四散,碎片到处飞舞,一瞬间的混乱笼罩着周围。趁着这个机会,真九郎蹬地跃起,并不是跃向前方,而是向着后方。脊背撞碎了窗玻璃,就这样落人了夜空。高度大概是二十米左右。他在空中扭动身体,承受着强风垂直落下。在落地的同时把膝盖弯到极限以减缓冲击,然后向侧边翻滚把剩余的冲击扩散开来,拍着落地时沾在衣服上的杂草站起身,向着车道猛跑过去。这时候刚刚驶过一辆出租车,正是莫大的幸运。真九郎向着车灯招了招手,把出租车拦下后,就溜进了后面的座位上。
然后,对一时发愣的司机堆起笑容,以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道,
“……抱歉,请问可以送我到车站去吗?”
时刻为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
深夜的车站月台,呈现出一派静谧的景象。
今天这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无论是人还是建筑物,都应该陆续进入休息状态了吧。在排列于天花板上的荧光灯之下,只有几个人还在行动。摇摇晃晃地踩着步伐的醉客,以及在垃圾箱里找东西的流浪汉,还有巡逻的车站工作人员等等。电车一直没有要来的迹象,飘荡在周围的是仿佛时间停止般的冰冷空气。
注视着这样的寂寥风景,真九郎放心地叹了口气,想着附近的自动贩售机走去。往里面投进硬币,挑选了温热的乌龙茶,把饮料拿出来后,他就来到列车时刻表前面,垂下了肩膀。
“真是糟糕……”
下一列电车,似乎要在十几分钟后才来到。虽然顺利脱离了危机,但是之后却在车站驻足不前。这种极其愚蠢的构图,也许应该说是有自己的风格吧。
不过也算了吧——真九郎转換了心情,在无人的长椅上坐下,他掀开手上罐子的瓶盖,喝了一口乌龙茶,胃袋就咕咕地叫了起来。对于今天不但没有吃晚饭,而且还被迫进行重体力劳动这件事,它好像事到如今才发出了抗议。下颚好痛,里面的牙齿也碎了。而且身体就好像快耗尽燃料似的。虽然身体状况是属于最糟糕的情形,不过心情并没有变得消沉。这大概是因为得到了相当的成果吧。虽然最后弄得很狼狈,不过闯进危险之地的决定并没有错。
因为目前已经成功锁定了跟这次事件相关联的重要人物
问题是那个人物是个超级难对付的人。然后,还有跟濑川早纪的关系。
地下世界的强将,以及待事认真的少女。
两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拉上关系了呢?
……不管怎样,也要重新调整计划了。
不管再怎么让自己疲累的身体振作起来,也还是想不到好主意。
真九郎暂时中断思考,一边喝着鸟龙茶一边把手伸进裤子的口袋。他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运作。虽说是抑制了冲击,不过从二十米的空中落下完全是在产品承受的标准范围外,而且革制外套也漏在店里没拿回来,要是连手机也坏掉的话可是一次重大损害。
试着摆弄了一会儿,液晶画面的运作也没有异常。因为看到来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原来是银子发来的。上面简短地写着“完了之后就报告”的简短内容。因为今晚的计划已经告诉了她,所以她一定很在意事态的动向吧,
真九郎思考着答复的内容,但马上就放弃了。这种事还是应该直接打电话。
“喂,是银子吗?”
“……怎么?”
那是比平常更没有感情的声音。
环视着没有人气的月台,真九郎思考着其中的理由,根据时间进行推理。
“啊!难道…………正在洗澡?”
作为代替回答的声音,他听到了衣服的摩擦声。她所在的地方,似乎是自己家里的浴室前。而且看来还是现在刚准备洗澡的样子。洗澡是万众共通的娱乐,村上银子也同样很喜欢泡长澡。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打扰她的享受了,所以她感到不高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真九郎端正姿势,老实地以“……突然打电话给你,真的很抱歉”作出厂谢罪。
她总是到深夜才洗澡呢——真九郎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开始了报告:
“关于到那个违法赌场调查的事,刚才已经结束了啊。”
“结果呢?”
“失败。”
“是吗。”
报告完毕。
她对自己的失败似乎并没有感到特別惊讶的样子,这一点令真九郎感到有点伤心。
真九郎感到有点丧气,正打算早点挂断电话,却突然想起某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