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
“我希望跟真九郎度过同样的时光。跟真九郎一起看到各种各样的东丙,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希望这样子变成大人。如果用魔法跨越这段时间的话,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真九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无言地注视着紫那幼稚的脸庞。
说不定……搞不好的话……真九郎这么想道。
或许到了十年之后,自己和她也依然能够这样子并肩而行吧。
红真九郎和九凤院紫的关系,也许会一直持续下去。
真九郎想着这样的事情。
那是自己的愿望,恐怕也是一厢情愿的妄想吧。所以真九郎并没有说出口来征求紫的意见,也没有许下任何诺言。不过,他决定把这种有可能会实现的可能性和微乎其微的希望,就这样封存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必须很爱惜很爱惜地把它封存起来。这种心情的积累,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原动力,也必将成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力量。
真九郎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有静静地向紫伸出手来。用手指抚摸了一下她那柔软的脸颊,她就好像感觉很痒痒似的笑了起来,然后说“……啊,对了”,并抬头看着自己。
“真九郎,我有问题问你!在电影中,有个场面我不怎么明白。”
“嗯?哪个场面?”
“主人公和恋人钻进被窝,在那里动来动去干着什么的场面。”
“……啊啊。”
的确,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场面。
“旁边座位的女孩子都一边看一边笑,那到底是什么?两人光着身子,到底在做什么啊?”
“嗯,那个大概是……”
“大概是?”
“大概是文学性、或者哲学性的表现方式啦……”
“……原来如此,电影不仅仅是看着开心,还有一些难解的部分呢。”
看着“唔唔”地点着头的紫,真九郎心想——
下次去看电影的时候,还是找一部适合孩子看的作品算了。
因为连基本性的管理业务也不会有人来处理,所以那些小问题就必须各自解决。
在五月雨庄里,存在着这样的规约。总的来说,就是“因为管理人不会常驻在这里,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就由住客们来应付"了。那么实际上是怎么样的呢?4号室的暗绘虽然不会发牢骚,但同时也不会对琐事表现出兴趣;6号室的环虽然会经常发出“厕所没纸啦~”、“走廊肮脏得粘脚啊~”、“庭院的落叶积太多了~”之类的怨言,可是自己却不会动手。所以到最后,这些全都成了真九郎的工作。凶为并不觉得肉体劳动很辛苦,有时候也可以通过活动身体来转换心情,所以真九郎对此也并没有太大的不满。
外出回来的真九郎看到公用玄关的电灯泡已经快烧掉的样子,就马上开始了更换工作。从储物室把以前买回来备用的电灯泡拿出来,登上脚架把旧灯泡换下来;顺便补充了一下公共厕所的厕纸;之后用拖把清理了一下走廊,跟正好在饮水处刷牙的环——
“真九郎君,上次的酱汁炒肉真的超级美味哦!下次你再做吧!”
“好啦好啦。”
“还有。三点的吃点心时间也给我点什么吧?”
“……好啦好啦。”
交换着这样的对话,完成了五月雨庄的管理业务。接着才终于开始着手自己的作业。那是目前真九郎必须优先完成的事项,也就是制作送给紫的围巾了。因为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做成,所以现在的进度有点落后。
真九郎准备好道具、坐在矮餐桌前面,马上就开始动起了织针。尽管毛线球时不时会在脚边滚动几下,但他还是集中精神进行着编织作业。如果用力不均衡的话,织出来的网纹就会不均匀,刚开始还真是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在把握到诀窍之后,就开始变得顺手起来了。根据教本所说,一边想着赠送对象一边编织的话,做出来的东西就自然会变得很漂亮。真九郎就遵从了这一点,尝试着回想起紫的事情。于是,浮现在脑海中的,是跟她分别时的表情。
九凤院紫鼓胀着脸的表情。
结果,今天最后也没有能跟紫一起吃午饭。在挑选店子之前,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计划发生了变化。给她发来联络的人是骑场大作,内容是让她出席茶会。那是现任首相夫人主办的茶会,本来应该是由九凤院莲丈的夫人出席的,但是因为她临时有别的事要做,所以就下达了让紫代为出席的指示。特权阶级总是频繁地集中聚会,这是自古以来的不变规律了。作为九凤院家的子女,紫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真九郎安抚着一脸不情愿的她,让她乘上了前来迎接的骑场的车子,然后默默地目送着她离开。
虽然计划被打乱有点可惜,但是真九郎还是觉得今天的外出非常有意义。
因为紫的关系,自己的心情也舒畅了很多,关于红香的死亡说法,也算是整理过来了。
不管怎样,就只有相信红香了。虽然很不甘心,但这就是真九郎得出的结论。即使现在马上飞到香港去,像自己这种程度的人根本就无能为力。大概就连当地的警察也不会搭理自己吧。但是话说回来,真九郎当然也没有什么独家渠道,现在的他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依然有一个确实的希望,
犬冢弥生。作为柔泽红香的忠实心腹,擅长秘密行动的忍者。
关于弥生的生死,在地下世界并没有流通着任何情报。也就是说,她依然生存的可能性很高。如果红香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也应该会收到她的联络才对。既然没有联络,那就是意味着没有那个必要。真九郎是这么想的,而且现在也就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