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一个屋檐下

做到这点程度的事,这是你的极限,可是你居然想当纠纷调解人?像你这种人,你以为你能用『对人拳打脚踢加以伤害,然后被人拳打脚踢受到伤害』的方式过活吗?如果你自以为可以的话,你就是笨蛋、真正的笨蛋、无药可救的笨蛋,随便你去哪里死掉,快去死啦!」

  当时的真九郎完全无法反驳。

  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即使到现在也一样不知道。

  真九郎从便当盒里挟起一粒酸梅放入口中,立刻被不是便宜货能比拟的酸味酸到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红烧芋头有怀念的崩月家味道,用蜂蜜炖的南瓜也是,真九郎虽然已经忘记妈妈的味道,却对崩月家的味道记忆深刻。

  今天的报纸几乎全部都放在桌上,由于职业需求,银子会把各种传播媒体阅览一遍,根据银子所说,至少看过一次的动作很重要,因为只要是有用的情报就一定会留在脑海里,她的主张可以由她进入学年前十名以内的成绩加以证明。

  真九郎随手拿着报纸阅读,这个房间既安静又舒服,而且还有各种报纸,所以真九郎有时会跑来这边,虽然银子偶尔会心情不好把他赶出去,不过念在长久的交情,基本上还是会睁只眼闭只眼让他进来。

  真九郎一边阅读职棒新闻一边翻着报纸时,忽然读到一则社会新闻,上面写着「专门以暴力攻击孕妇的歹徒终于落网」。犯人是数名十几岁的少年,他们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事,只因为「看大肚子很碍眼」的理由就痛下毒手。报纸上还记载某个政治家提出「这是教育制度的弊病,应该立即改革」的批评,以及其他政治家「打破常规的思考模式代表年轻人的无限未来,不应该加以摧毁」的反驳。另外还刊登那些少年的母亲哭诉「我的孩子也是社会的被害者」,最后则由评论家以「多样的价值观正是现代社会的特征」的意见作为结论。

  真九郎不懂那些人为什么会想要攻击孕妇,对于居然容许此种行为的社会更无法理解。

  「银子,你觉得理智和正常是什么?」

  「就是持续思考『理智』以及『正常』真正意义的想法。」

  银子的语气就像「别问这种简单明了的问题」,不过有反应还算好,在她心情不佳的时候都是不予理会,真九郎一直认为她如果稍微降低对周遭的戒心,应该能交到朋友,但是想想自己也没有亲近的朋友,似乎也与银子半斤八两。银子在班上被排斥,而真九郎则是在班上没有存在感,所以大概不会有人对两个人单独碰面特别注意。

  就在真九郎想着「不晓得有没有科学家肯发明理智测定机之类的东西呢?」的无聊事情时,银子盯着萤幕说道:

  「你拜托的东西还要再花一点时间。」

  「九凤院很麻烦吗?」

  「很麻烦。」

  既然银子都会这么直说,似乎真的相当棘手。

  能够成为世界级的大财团,可想而知,各种防范措施都应该很先进。

  「麒麟塚和皇牙宫也是这样,这些财团都很难搞。不愧是权力的中心,到处都是秘密。譬如说,你曾经看过九凤院家的当家吗?」

  「没看过不管是报纸或电视都没有看过的印象。」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真正拥有权力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在台面上。」

  问题:这个国家最伟大的人是谁?

  答案:首相。

  大概只有小学生会真的相信这种答案。

  真正伟大的在是谁?

  正确答案是「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哪个人,所以才会拥有力量而伟大,拥有真正力量的伟大人物不会让别人摸清底细,就和身处天上俯视全世界的神一样。

  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人物

  如果让银子知道自己正和九凤院家的千金住在一起,不知道她会露出什么表情。

  真九郎的心里冒出这种念头,不过当然不可能付诸实行。

  「还有,你最好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

  「你应该听过恶宇商会吧?」

  「嗯,就是那个」

  恶宇商会就是所谓的人力派遣公司,只不过他们的根据地位在地下世界,专门处理超乎常识的人力派遣工作,旗下拥有战斗专家、杀手、诅咒师、讨债集团、帮助潜逃的业者、保镖等等各类人材。

  「因为他们是看钱办事的组织,像你这点程度,如果挡到他们的财路,他们会马上派人把你宰掉。」

  「我也不想招惹他们。」

  如果把参与国际犯罪的恶宇商会比喻为大型企业,真九郎就是巷子里的小摊贩。目前为止,真九郎承接的工作不是抓内衣小偷或跟踪狂,不然就是为了被噪音所苦的居民和飙车族乱打一场而已,和恶宇商会根本扯不上关系。

  「先别说我,你自己才记得多小心,情报商突然被杀害也不少见。」

  银子基本上只透过网路买卖情报,就是为了避免发生危险,她的祖父虽然身手不错,但是银子却是个弱不禁风的运动白痴。记得有次小学的运动会时,她刚好在班上决定参加项目的当天请病假,然后就被分到障碍赛跑的组别,结果她的成绩和第一名相差快三分钟,中间还跌倒无数次,虽然真九郎用热烈的鼓掌为她打气,但是却得到一巴掌作为回应,讨厌输的银子从此以后再也没参加这类的活动。

  「假如你有麻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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