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当中,贝拉同少女相对峙着。
贝拉他们为了成为长老直属的密探而志愿互相厮杀。
同伴间彼此残杀,而活下来的人便可成为密探。
既然长老这样规定便只能互相残杀。对于作为黑妖精而生,为了成为密探而一路走来的贝拉他们来说,在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面前,完全没有质疑的余地。
十名伙伴当中已经有八人死去。剩下的便只有贝拉和眼前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而已。虽然两人身上的大量鲜血因大雨而被清洗干净,但亲手挖出从小一起长大,就如同兄弟姐妹般的同伴的血肉,并切断其生命之线的触感却无法拭去。
“……………”
“……………”
即便如此,两人也依旧一言不发的以冰冷的目光互相注视着。
就如同凶猛的肉食性动物悄悄的靠近猎物窥视袭击的时机般。
静待着以手中的匕首切开对方的咽喉,染满鲜血的瞬间。
贝拉同亚麻色头发少女的距离一点点的拉近。
铿,铿。
刀刃相碰的声音。
贝拉的短剑一闪而过攻向少女,而少女却如同扭动身躯般避开了这一击。并顺势回转身体,将反握的利刃刺向贝拉的咽喉。
完全被对方抓住机会,就在贝拉觉悟到自己将会死的瞬间——或许是某位神灵所带来的幸运。少女的身体宛如惊呆了般僵硬起来,本应该给猎物带来死亡的利刃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了下来。
贝拉迅速沉下身体扫倒少女的腿。并面无表情的以娴熟的手法切断仰倒在泥泞地面上的少女手腕的肌腱。
从少女嘴中发出了微弱的悲鸣。少女想要起身,却被贝拉毫不容情的踩住。溅起的泥水弄脏了少女亚麻色的头发。
“……米择露,你为什么停下剑?”
贝拉将短剑停在少女眼前问道。
“因为我想到了你死后的事情”
“什么意思?”
对于露出困惑表情的贝拉,名为米择露的少女微微露出苦笑说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没做好杀死你的觉悟而已”
“我们是为了成为密探而活。作为密探,不管如何亲近的人,如果有命令要杀死他的话,我们便必须将其杀死”
“我明白。所以,我不配做密探。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成为一流密探的”
“如果不杀死你的话,便无法做到那点吧”
“我可不是连死的觉悟都没做好哟”
“……………”
贝拉慢慢的眨了眨眼,将短剑靠在了米择露的咽喉边。
“贝拉。我让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将一切都强推与你,扔下你离去。请原谅我的自私”
米择露笑着说道。
“作为暗黑神的使徒,自私是理所当然的”
“真是符合你作风的说法呢。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连我们的份也活下去吧”
“米择露。你这家伙真的很自私并且残忍呢”
“没错。因为我也是黑妖精嘛”
米择露的话还没说完,贝拉便向利刃中注入力量。因为贝拉知道接下来她要说出的话语将会是“再见”,为了不听见这句话,贝拉迅速的夺走了她的生命。
最终,贝拉独自一人活了下来。
在森林深处的故乡集落内,贝拉被长老和若长叫来,跪在近侧,埋着头。
“如何?亲手杀死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接受训练的同伴的心情?”
若长中的一人问道。
“……………….”
贝拉紧闭着嘴唇,一动不动的埋着头。
这时,响起了“咯咯”的令人不快的笑声。
贝拉也清楚气氛紧张了起来。光是这样贝拉便感到背上流下了冷汗。
“不回答也好。会轻率的表露出感情的人是无法胜任密探的”
一名嘶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虽然感觉不到威压感,但某种正体不明的恐惧却使贝拉无法抬起脸来。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我不知道你对于被你杀死的伙伴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也没知道的必要。但是,从现在起你要舍弃所有的感情与眼泪。仅仅将对部族的忠诚刻印在灵魂中,可以吗?”
接到长老的暗示,若长中的一人将镶有琥珀色宝石的耳环递到了贝拉面前。
“接受吧。从现在起你便是吾之女”
就像是被长老的声音所操控般,贝拉接受了耳环。
自己为了活下去而沾满了同伴们的鲜血,夺走了他们的性命。所以,自己必须连同被自己所杀的人的份不断的活下去。而且,为了活下去就得变强。
戴上耳环的瞬间,贝拉舍弃掉了内心。
不管是爱情,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