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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似堇的她凑到了我的耳边。
虽然被和13岁的堇酷似的短发挠得我的鼻子直发痒,我再一次用稍微大一点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在去看牙医之前,先去市立综合医院」
「不、不行。死了可怎么办。你发烧的温度很高哦?」
「不对,我的头——!」
变得奇怪了。
幻觉、幻听,还有幻触——这还是第一次神经这么彻底地坏掉的。
即便如此我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匍匐着爬到玄关对面将日报拿了过来,趴在地上彻底地把社会新闻版看了一遍。乍一看似乎昨天的车祸没有登到报纸上。没有引起连环相撞事故真是难得。
卡罗拉的挡风玻璃撞到我的脚应该有几条裂缝,很抱歉还请自己出钱修理吧。难得在那个时候我发挥出潜能灵巧地逃跑了,现在我可完全没打算要向警察自首呢。
身体似乎没有大碍。尽管被撞到的脚肿得厉害,但是应该没有骨折。大概是我纵身一跳打算跳过那辆车的举动发挥了作用。因为是从侧面相撞的,所以能量被分散了。在我落地的时候撞到地面的肩膀只是出现了一块黑斑,既没有骨折也没有脱臼。全身严重的撞伤也都是可以自然恢复的程度。
「是、是吧?我都好好检查过了。所、所、所以去看牙医吧」
「…………」
我叉起疼痛的双臂思考着。
或许应该最先接受治疗的真是牙齿也说不定。虽然头上满是包,但是从耳朵到脑袋都并没有损伤。尽管还有一点头疼,但这肯定是发烧引起的并发症。即便真的是脑出血,我也没有钱去做大手术。另一方面,如果不治疗牙齿的话,我就会痛得早上都吃不了早餐了。
「好吧……」
我忍受着发烧和疼痛站了起来,将沾血的睡衣换好后走出了木屋公寓。
六月的天空虽然是阴天,幸运的是并没有下雨。我将高中时期爱不释手的几乎相当于废车的电动单车拿出来,非常辛苦地骑到便利店的ATM机取了钱后,再骑到附近的牙医诊所。
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后就轮到我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医生以极快的速度麻利地进行着治疗。我坐在诊疗台上,她向张大着嘴的我问道。
「这、这是出什么事了啊」
「这?」
「不,你的脸伤得好重啊。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要去找警察哦」
「其实昨天——我烧得头重脚轻,一不小心从东京铁塔的楼梯上摔了下来」
「……总之要把你的牙神经拔出来哦。要装假牙进去吗?」
「不了,我没钱,总之只要弄得不痛就好了」
喷麻醉药进去的时候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不过一想到这样终于可以从无法喝水的痛苦中解放出来便放心了。她也握着我的手来鼓励我……几十分钟后我一想到她的存在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加、加、加油田中先生。因为你已经不小了,哭出来的话很丢人的。不能哭出来哦」
「呜、呜呜呜呜……」
「怎、怎么了?麻醉药没有效果吗?」
「不是的。只是有点……」
「有点?」
「脑子」
在急速变暗的视野一角,女医生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没事吧!难道是麻醉药的冲击?——赶、赶紧拿氧气瓶来!」
「呼呼呼……」
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后,治疗终于平安结束了。尽管因为发烧、全身的疼痛和她的存在我晕倒了几次,但只要女医生一叫起来,我就会立刻清醒。
原来牙医也经常配备氧气瓶在身边的啊,我带着得到冷知识的意外之喜迅速向车站前卖报纸的营业所走去。
刚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了与生活相关的琐碎事情。
「你啊,不打声招呼就翘班,早报怎么办啊!……喂你的脸怎么了?」
果然所长非常生气地怒吼了起来,但是看到我的脸后就愣住了。我一脸「这算幸运的了」的表情,添油加醋地将昨晚被两个青年惨无人道地暴打滔滔不绝地告诉了所长。
「他们貌似是贩卖人体器官的掮客,想把我的肾脏挖出来拿去卖呢。幸好我在函授教育里学会了空手道」
我顺便还把打断的牙齿给所长看,所长才完全冷静了下来。
「……嘛、嘛。没事就好了。没办法了,你就去往晚报里夹传单吧」
我混到打零工的大妈之中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但是在把成百上千的减肥俱乐部啊卡拉OK量贩店啊之类的广告单夹进报纸之后,我的脑袋又开始晕了。
「啊啦小翔没问题吧,脸好红哦」小池大婶担心地问道。
「拜、拜托那个可怕的大叔让你休息一下吧。果然烧得很厉害啊」
那家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用手摸着我的额头测量体温。这种充满现实感的手掌感触,将我一直绷紧的神经之弦一下子扯断了,我的头撞到工作的桌子上,这是今天第四次昏倒了。
当我恢复知觉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工作房里面用三张折叠椅子拼起来的床上。因为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