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听著我的说明,频频点头。
「其实你不是企业接班人,而是穷人家的长子,现在担任此花雏子的侍从,而作为工作的一环,也成为我们学校的学生。然后,你之所以对此默不作声,是不想给收留自己的此花家添麻烦……这虽然让人难以置信,却又合情合理。」
她露出释怀的神情。
之后,她又目不转睛地盯著我──
「诈欺师。」
──简短地说道。
「你是诈欺师。」
「……如你所说。」
我无话可说,只能低头致歉。
「……你的语气。」
「欸?」
「你那语气也是在演戏吧?你在挡下我的竹刀时,语气好像不一样。」
「……对。」
这虽然并非演戏那么了不起的事,但的确不同于我平时的语气。
纵使身为贵皇学院的学生,也并非所有人都那么毕恭毕敬。实际上,我的同学•大正与旭同学无论对谁,语气都相当平易近人。
「用你原本的语气。」
「……可是。」
「我叫你用。」
这句话有种不由分说的魄力。
无论如何,既然事已至此,我再怎么修饰辞藻也无济于事。
「……我知道了。」
当我死了心,并恢复平时的说话口吻后,她便杏眼圆睁说:
「你的语气……真的是这样呢。」
她正经八百地这么说,再度眼神凌厉地望著我。
「对我发誓,你今后不会再对我说谎,不只是说话,态度也是。」
她继续说:
「要是你愿意遵守你的誓言,我也保证会维持我们之前的关系。」
「……可以吗?和过去一样。」
「我说过了,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信心……你与其说是为了自己,不如说是尊重此花家的意愿,而必须贯彻你的谎言,所以我也无法轻易否认你的坚持。」
纵使面对这种状况,她依然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正人君子。
实际上,她也不会说出将造成他人损失的话吧,她能依照情况,区别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你有所隐瞒也无可奈何;不过,之后如果遇到不能说的事,请老实告诉我,这就是不说谎。」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对你说谎了。」
当我这么说后,她露出宛如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表情,说道:
「机会难得,就更改个称呼吧……当我们两人独处时,你也可以叫我美丽喔。」
「欸?」
「……你那脸意外的表情是怎样啦,你要感到与有荣焉啊。」
她不满地嘟起唇瓣。
「我也会叫你伊月同学……就当这是我要和真实的你沟通的暗号。」
原来如此,这或许相当方便。
当有旁人在时,就用一如往常的称谓,在彼此都能放松时,则更改称呼。尤其我已经与雏子建立起这种关系,所以也不会觉得不对劲。
「那就……美丽。」
我试著喊了她的名字。
此时,她的脸转眼间愈来愈红。
她不发一语,状似在极力压抑自己慌乱的心情。
「美丽?」
「还、还是算了吧。」
「欸?」
她以指梢玩著金色发丝,别开视线说:
「因、因为我无法保持冷静……你还是照之前那样叫就好,但我会叫你伊月同学。」
我闻言,应了一声「喔」。如果她觉得这样比较好,那我倒是无所谓。
「总之,从今天开始,不可以再说谎了。为了维持公平的关系,我也不会对你说谎……你想问什么的话,就尽管问吧。」
「就算你这么说……」
即便突然这么要求我,我也无法马上就想出疑问。
我原本这么心想,却想到过去某件感到好奇的事,但……我判断目前不应提出这问题。
「……我没有想问的。」
「你刚才眼神游移喔。」
她并未漏看我犹豫的瞬间。
「真是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不……应该说我其实也没那么好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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