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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吗?
这个念头掠过脑海。
雏子真的只要我在身边,就能感到安心吗?侍从说起来毕竟是工作,不知道雏子心里是怎么看待我这个人的。
可替代的侍从,方便使唤的佣人……我相信她没有那么轻视我。不过,我们的距离感比一般随从亲近,在男女关系方面彼此又都表现得非常冷静。虽然相处起来很自在,我有好几次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很奇妙。
……现在思考这些事情只是在自寻烦恼。
至少,我知道她信任我。
所以,现在我必须回应她的信任。
「雏子……不用担心喔。」
汗水让琥珀色的发丝黏在雏子的前额。
我稍微把头发拨到一边,轻抚她的头。
「嗯……」
这时,雏子轻轻笑了起来。
「…………爸爸……」
这声轻细的梦话,点醒了我身为侍从的责任。
──我懂了。
我知道雏子是怎么看待我了。
同时,我也想通那种奇妙的距离感是怎么一回事。
──家人。
雏子想必是渴望家人的陪伴。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大腿上睡觉、一起洗澡……她想从我身上得到的,是家人的温暖。
「……我明白你的心情了。」
我摸著雏子的头说。
「家人……的确是让人向往呢。」
我想起自己的家人。我的父母都是无可救药的烂人……但也正因为如此,偶尔的体贴更让人印象深刻。像是在我受伤的时候帮我处理伤口,或是在我生日的时候买生日蛋糕。我至今依然对他们的逃走怀恨在心,但是回忆并没有因此消失。
此花家千金的雏子如今过著与家人保持距离的生活。
母亲过世,父亲华严先生通常都在本馆工作,鲜少能见面。这座宅邸里面尽管有许多佣人,但都是华严先生雇用的人。不喜欢严肃气氛的雏子,也许很难适应。
「伊月同学。」
背后传来叫我的声音,回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是静音小姐。
「小姐的身体状况如何?」
「……她刚睡著。」
静音小姐看向睡著的雏子,轻轻点了点头。
「伊月同学,我有重要的事要说,我们可以到外面谈吗?」
「没问题。」
静音小姐说这话的神情凝重,于是我应了声好。
但是,就在我要站起来的时候,雏子用力握住了我的手。
我默默看向静音小姐。
「……没办法,就在这里说吧。」
「……麻烦您了。」
静音小姐轻声细语地说著,我点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我要说的是关于此花家的事……你还记得以前华严老爷说过小姐需要演戏的理由吗?」
「我记得是因为此花集团的状况不佳,需要尽量找到好对象。」
「没错,但那只能算是次要目的。」
「次要……?」
当我感到大惑不解时,静音小姐解释了起来:
「小姐演戏最主要的目的是,为此花家招亲。」
不是出嫁而是招亲,也就是将雏子的夫婿招赘进此花家。
「此花家有正统继承人,那就是华严老爷的长子此花琢磨少爷……小姐的兄长。」
「哥哥……是吗?」
「对。不过,他们的年龄有一段差距,几乎没有见过面。小姐五岁时,琢磨少爷就搬到另一栋别馆居住了。」
看来如同爸爸的情形,这位哥哥也与雏子保持著距离。
「这位琢磨少爷……是不是适合继承此花集团,从以前就有人对此抱持怀疑的态度。如果琢磨少爷没有继承,此花家的继承人就会是小姐的夫婿。」
我懂了,招赘的理由是想要接班人。
「此花家不只是老爷,夫人也需要参与工作。换句话说,如果女婿成为继承人,小姐将来也需要深入参与此花家的事业。小姐平常的演戏,就是设想到这样的未来。因为未来要和丈夫一同带领此花集团,小姐必须表现得十全十美,受人尊敬。万一小姐有不好的风声传出去,恐怕会对此花集团造成伤害。当伤害扩大到影响集团前途……势必会出现不少牺牲者。」
静音小姐说著,看向熟睡中的雏子。
──此花雏子不是普通的少女。
总资产约三百兆圆,这个国家无人不知的财团──此花集团,而她是这个集团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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