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啊?不过,你这么做的话,我也有我的打算。
「我下次想邀馆员先生去约会。」
这句挑衅的话语极有效果,真奈顿时跪倒在地,摆出悲剧女主角的姿势,掉下泪来。
「姐姐不要真奈了……真奈是个茧居族、是个窝囊废,没有姐姐就会死,但是姐姐却不管真奈的死活。」
「等等,真奈、真奈。」
她也太夸张了吧?
「真奈要杀死姐姐再自杀。」
真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菜刀伸出手。
「爸爸、妈妈,没有血缘关系的眼镜哥哥,请原谅真奈比你们先走一步。如果要恨,请恨无情的姐姐吧!阿门。」
该吐嘈的地方太多,我都懒得吐嘈了。说什么先走一步?爸妈早就死了,而且我们根本没有什么戴眼镜的哥哥存在。
「我没有不管你啊。别的不说,那位馆员先生会不会接受我还是个问题;就算我真的交了男朋友,也会希望我们三个人和睦相处。」
「骗人,女人嘴上都是这么说,但一交了男朋友,姐姐一定会立刻把真奈踢到一边。」
「那么,我们三个人一起约会吧?我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不管是电影院、游乐园或看烟火都行。」
「好过分!姐姐明明知道真奈有病,一晒到太阳就会死!」
「不要随口胡说。」
那是最近看的小说里的剧情设定吧?
我得先让她改掉这种随口胡诌的习惯和被害妄想症,不然治不好她的茧居病。这样看来,前途黯淡啊……
说真的,到底要到什么时候,真奈才肯外出?如果真奈愿意脱离现在这种负面思考的状态,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可是,我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打破这令人感叹的现状。
我们的明天究竟在何方?
3
由于平日加班还是做不完工作,那个假日我也只好加班。
好不容易做完工作,离开公司时已是傍晚。在夕阳的照射下,影子变长了。
我下了电车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前往舞原私立图书馆。
距离闭馆还有一点时间。难得的假日,大半都耗在工作上,至少在最后让我看看心上人吧。
进入六月,虽然离酷暑尚远,湿度却是一天比一天高。
冒出的汗让我浑身不舒服,我决定休息一下,便在平时的那个交叉路口停下自行车。
几年前,这里曾发生一起大车祸。我并未亲眼目睹,只听闻当时情况相当凄惨,肇事者和被害人双双身亡。自那以来,交叉路口的一角便时常供奉着各色各样的花卉。红绿灯对面有一间小花店,就是那间花店的店员在路边供奉各种时节花卉。
今天供奉在自动贩卖机旁的是蓝色的菖蒲花,花朵配上暗绿色的叶子,将路面映衬得美丽非常。如同「菖蒲杜若殊难辨」这句俗语所说,和菖蒲花相似的花很多,但是我现在仍然能够一眼就分辨出来。烙印在视网膜的知识,是不会轻易消失的。
我再度跨上自行车,一面骑车一面回忆。
上个月,在那个交叉路口看见鸢尾花和天竺葵的那一天,我遇见了他。
舞原葵依,私立图书馆馆长,年纪比我大五岁,一双抗拒世俗之物的眼眸从略长的头发下露出来;虽然驼背,个子却很高;说话毒辣,态度冷淡;而且听说他很健忘,不会收拾东西,又不工作,不过这些我不太清楚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他已有家室。
我所知道的馆长资讯只有这些,条列出来一看,这段感情显然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恋情。
相隔这么多年,总算出现一个吸引我的人,他却已经结婚,真是无可奈何。搞地下情和横刀夺爱这种事,就算世界倒转我也做不出来,更不想做。
可是,我无法克制自己想多了解他的心情,该怎么办?他没戴结婚戒指,妖精小姐也没提过他有家室——我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完全不足以当希望根据的王牌上,忍不住又前往图书馆,连我自己都感到窝囊。
看个一眼就回家吧!我只是要把他的身影烙印在脑海里,充当精神粮食,他的太太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
闭馆时间将近,但是柜台并不见他的身影。他是不是回到办公室了?
如果将心痛称之为恋爱,这份感情一定是无可救药的恋爱。
即使无法开花结果,即使无意开花结果,但我无法对胸口的痛楚撒谎。
虽然知道自己太过死心眼,我还是忍不住在视听区外晃来晃去。
「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平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上个月警告我馆长已婚的那位馆员。我将视线移到名牌上,想起了她是谁。
楠木风夏,妖精小姐称之为「课长」的女性。
随着这个刚人的问题,她凝视着我,教我又羞又愧地僵在原地。
「如果你是在找馆长,今天他不在。」
「……他请假吗?」
「天气变热了,他大概是自行放假吧。」
身为基层员工的我,听了这个回答有点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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