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瞬间冻结了,仓牧静静地站起来。
「闪开。」她推开站在旁边的班代,走出教室。
女生们的不满爆发开来,我则是暗想:来了个有意思的家伙。
我很想看看她的脑袋里装什么。这是头一次遇见让我有这种念头的同学。
仓牧莉瑚,别让我失望啊,
我阖上手中的文库本,追了上去。
仓牧走向顶楼,但遗憾的是,自从十几年前有人从顶楼跳楼自杀以来,顶楼的门便被锁上。
我追着她正要走上通往顶楼的楼梯时,上方传来踹门声。看见显然是事后加装上去的锁头,不知道仓牧有何感想?我收起无意识间露出的笑容之后,才走上楼梯。
「看来你是白跑一趟了。」
仓牧回过头来,带着和自我介绍时一样充满焦躁的表情瞪着我。
「你是谁?」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走上最后一阶楼梯,站到仓牧身旁。
「干嘛?」
我瞥了仓牧往后退的双脚一眼,从制服口袋中拿出钥匙,打开锁头。一年前,我透过委员会的工作得知钥匙放在哪里之后,便把顶楼的钥匙调包,并且偷打了一把备份钥匙。从那之后,顶楼便成了无人打扰我的最佳跷课去处。
「来吧,你不是想出去?」
我打开门。
「你怎么有钥匙?」
「没想到你会说这么普通的话。」
我这么说,仓牧一脸不快地眯起眼来,看来这句话触怒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榆野佳乃。」
闻言,仓牧轻蔑地笑了。
「好娘娘腔的名字。」
「的哥哥世露。」
我指着门的彼端,对笑容瞬间扭曲的仓牧说道:
「你想看顶楼吧?还是只是害怕那群人而已?」
「蠢毙了。」
仓牧瞥了我一眼,踏上顶楼,一直线走向围栏,将视线移向远方的深蓝色海洋。我凝视着仓牧的背影,将她留在顶楼,把门关上并锁了起来。
「喂,榆野!」
随着慌张的怒吼声,两秒后,门被一阵几乎要破门而出的猛烈劲道敲击。
「把门打开!你想干嘛啊!」
门后的仓牧气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应该是想取得优势吧?」
「别用疑问句回答!」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根本不会和我好好说话吧?」
「别闹了!闭上嘴巴,快开门!」
「你干嘛这么焦虑?」
「还不是你造成的!」
「你刚进教室就这样了吧?你的焦虑和转学来这里的理由有关吗?」
「干你什么事啊!」
「我对这类负面情感向来很有兴趣。」
「别把我拖下水!」
我对柳眉倒竖地瞪着我的仓牧说出自己的推测。
「上午上课,老师叫你的名字时,你不是没立刻回应吗?起先我以为你在搞叛逆,现在想想,当时你是不是没发现老师在叫你?」
这家伙的反应差,不是因为焦虑的缘故。
「你最近改姓了吧?因为爸妈离婚?」
门上的玻璃窗彼端,只见仓牧倒抽一口气。
「被我说中了。」
「为什么……」
「你是从私立学校转来的嘛。哎,我一开始就怀疑是家庭因素。」
一牧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仓牧没有回答,而是全力踢了门的下方一脚。钝重的咿轧声响起,抬起头来的她眼眶似乎有点湿润。
「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情绪化?」
仓牧气得整张脸皱成一团,嘴唇不断打颤,但是她似乎说不出话,只是用带着怨恨的眼神瞪我——是时候了。
我打开锁,往外踏出一步。
「要我帮你吗?」
然而,仓牧狠狠回敬我一巴掌。
「我从没遇过像你这么恶劣的人。」
她撂下这句话便离去。
我捂着又麻又痛的左脸颊,仰望泫然欲泣的天空。
为什么脸颊如此疼痛,胸口却扑通乱跳呢?
啊,我果然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