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抱歉抱歉不过,鬼魂还真是方便耶,太方便了,当初我听到美国总统在白宫的墙壁抄写上满满的圣经词句的新闻时,本来还笑说美国这个国家实在是太夸张了,不过也许真的需要这种安全防护意识耶。」
「也许吧。」
不管是深春还是伊吕波学姊,部喜欢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跑出来,真是令人困扰啊。
「对了,这一次你又是从哪里开始偷听的呢?」
「你跟风原进来社办之后的所有对话。」
了啊,是吗?」真的是拿她没辄。「学姊,既然这样的话,难得有这个机会就让我问一下吧。夏树说的是真的吗?」
一妨猜猜看呀?」
学姊像是在捉弄我似的。
「那么,我换个问题好了。」
「唔,请问。」
「学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到奈多学长是犯人的呢?」
结果学姊笑了一下。
「大概是跟你差不多时间发现的吧,当我们深夜闯进校园里,到处找寻线索的时候。我是突然想到的虽然跟你一样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我很确定,犯人就是阿彰。」
「为什么?」
「那还用问吗?对于我的兴趣也就是偷听啦,利用这种被害者本身的癖好,施展出下确定因子过多的把戏,这种笨蛋除了奈多之外,大概就没有别人了。」
「但是,只要了解学姊癖好的话,谁都有可能」
结果学姊摇摇手指头。
「不只是偷听,奈多所使用的杀人方法,有极大部分都包含了不确定的因子,比如说,要
是送奈多到保健室之后,我突然一时兴起说要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呢?离开保健室之后,要是我没有回社办呢?就算羽毛球社传来了奇怪的喘息声,要是我那天刚好没有心情搭理,没有偷廖的话呢?如果社办里同时还有别人在呢?」
的确,这些可能性只要有一个成立的话,伊吕波学姊就不会死,预设的弩箭发射出来之俊,一切就结束了。
「久远,构思一个计划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想要尽量地把不确定的因子摒除,尤其是要杀人的时候把他人的行为模式算在计划的一部分之中,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自己很了解对方的话,是不敢这么做的。」
「原来如此,被你这么一说,的确有这种可能。」
「:人不多根本不认为自己的计划有什么不确实的地方,恐怕他觉得自己对我是百分之百的了解吧嗯,事实上,我的确也是照着奈多的想法行动啦。」
伊吕波学姊一副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苦笑着。
有个这么了解自己的人存在,想必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吧。
对奈多学长来说,伊吕波学姊一定就像是自己的一部分吧,而伊吕波学姊,一定也是抱持着同样的想法吧。
青海竹马、死党、童年玩伴不管怎么称呼都无所谓啦。
从小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根本无法想像跟『自己』切割开来的情形,那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对我来说,这样的存在就是深春。
唔,光是想像要杀死深春的我,就快要吐了。那想像的画面实在是太糟了,不过,既然深春都死了,这也不过就是我的妄想罢了。
「不过,真的还是谢谢你,久远,我很开心。」
学姊突然很认真地跟我道谢。
「当你在解开杀人事件的谜底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故事里的登场人物,不是现实生活,而是非现实的,那时候,在那个地方,你就像是把那个场景跟日常生活切开来了一样。」
「不要再说了啦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回忆起那件事耶。」
我是真的很诚恳地拜托,即使到了现在,一想到当时很得意地陈述真相时的我,就觉得脸快要烧起来了,虽然我已经很习惯丢脸了,不过那真的算是我人生中数一数二丢脸的场面吧。真是的,什么名侦探嘛。
「没什么好害羞的。」
学姊笑着恢复成原来的语气。虽然我是有点不好意思啦,不过根本上其实是很不喜欢啦。
「我是真的很开心。当被指着说是犯人的时候,我可是很感动的耶。虽然我本来是想演名侦探的角色啦不过,最后跟阿彰一起演犯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耶。」
什么『演』犯人?你们是真正的犯人啊算了,这就别吐槽了。
因为,对伊吕波学姊来说,那个场面让她逃离了现实,是一个在幻想世界里所发生的事情。
对我来说,倒没那么在意。因为我的日常生活里,就充满了这种非日常的事情。不管我要不要,都会被卷进去。这次的事件也是一样。
那一定是因为,伊吕波学姊或夏树所说的『我不是普通人』的关系吧
「唉,明天开始又要回到无聊的日常生活了」
伊吕波学姊突然很寂寞地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又会有有趣的事件发生的。」
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安慰的话,但还是这么说了。
「呵呵,说得也是我就好好地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