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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么地宁静、冰冷——而且美到让人有点伤心。
她有着比纯白礼服还要洁白的肌庸,以及暗夜般的黑色发丝。
除了低调的胸部微微上下起伏着之外,鼻子里也呼出浅浅的气息。
被白色墙壁包围的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生命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女孩,正徘徊在生与死的界线上。
「一乃……」
宗司静静地把手放到一乃脸颊上。
他随即感觉到如大理石般的冰冷、如冰块般的触感以及死亡的味道。
宗司就像要把体温分给一乃般摸着她的脸颊,然后慢慢地把脸靠近——
「穿着围裙装的我究竟想做什么啊!」
穿着可爱蓝色围裙装的宗司(高中二年级,男性,而且长得不像女生)忽然回过神来,然后直接整个人瘫在床旁边。
『企——!为什么停下来企!在那种气氛下应该亲下去才对啊企!』
「忽然好想死哦……」
「面对没有意识的对象还这么没用,只能说真是没用到了极点。」
「但是穿着围裙装接吻,感觉很像超级变态啊。」
「虽然真的很低级,但心胸宽大的我允许你这么做。」
「即使如此,我还是……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没有了,身为当事人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本人都这么说的话那……等等,这不就是一乃的声音吗?」
宗司猛然起身,注视着床的方向。
那张端正到极点的睡脸就在自己眼前。于是宗司便试着用手指戳了两下。
「喂——一乃?」
「没有解开魔女的诅咒前,陷入沉睡的我是无法回答你的。」
「现在不就在回答了吗?」
「……」
「现在才装沉默已经没用啦!」
依然闭着眼睛的一乃恨恨地咂了一下舌头。
「吵死了,这种小事一点都不重要啦,反正你赶快……那个……嗯……亲、亲我不就得了吗?现在我还睡在床上,正是你的大好机会……唷?」
可能是愈说愈害羞吧,闭着眼睛的一乃除了脸已经像熟透的苹果之外,连礼服外的雪白脖子都已经染红了。
「害羞的话就别说了……」
宗司(穿着围裙装)这么说道,脸也变得相当红,而且只能呆呆站在床旁边。
『亲她——亲她——亲她——』
兔耳企鹅在旁边一边拍手,一边起哄着。
「……亲、亲、我…………亲、亲、亲我………………」
虽然是类似蚊子叫的声音,不过当事人也跟着企鹅起哄。
「都告诉过你,害羞的话就别说了。」
「少、少罗嗦啦。像我这种纯真的大和抚子,本来就很难说出这个单字了。说起来都是因为你太没用了,不敢用亲……把我救醒才会这样的。」
「你还真执着于亲吻这一点上耶。」
「我我我我我我我才没有执着哩!嗯嗯,亲、亲不亲我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我这个『炼狱』森塚一乃,会是那种对王子之吻有所憧憬的纯情少你!不对,少女吗!」
「说的也是。一乃和王子之吻确实完全搭不起来。」
「这个垃圾,给我下地狱去吧!」
「太恐怖了吧!怎么会有这种宛如地底发出来的声音!」
「给我安静,你这个比蛆虫还没脑袋比苍蝇更没感性比粒线体更愚劣的生命体还自认为听得懂人话吗?现在马上给我对全世界的人类下跪,然后大喊『对不起,我根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
『真的跟不可燃的垃圾一样企。』
「哈哈,身上插了好几把言语利刃的我已经快要死了!」
宗司脸上反而浮现非常爽朗的笑容。
「继续骂下去的话我都要哭了,可以麻烦你用正常的方式起来吗?」
「不要,这样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扮成睡美人呢。」
依然闭着眼睛的睡美人一乃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宗司。
宗司露出咬破熊胆般的苦涩表情,抱着头继续表示:
「这个女人怎么在这种时候特别顽固呢?没办法,只有用那招了。等等,不过……」
当宗司正感到万分苦恼时,兔耳企鹅也停止起哄,只是用圆滚滚的眼睛往上看着宗司。
『其实你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企?』
「说的也是。」
宗司点了点头,而企鹅也晃动兔耳跟着做出向样的动作。
「一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