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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任何改变嘛,在那里的东西它永远就是在那里。『炼狱它也不会就此消失。」
「你不会害怕吗?」
「我说过,在那里的东西它永远就是在那里。你啊,是真的认为杀掉我就会有所改变吗?就算我的肉体消失了,也还是存在于你的心里唷!」
「但我很害怕。」
「那你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没有关系,我呢——」
宗司站起身来,抓住一乃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
「——会待在你身边一直到你满意为止。」
他凝视着红色眼睛并且由一乃正面如此宣告着。
「如果我是笨蛋,那你就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淡淡如此说道的一乃,脸上不知为何出现泫然欲泣的表情。
「如果不是无可救药的笨蛋,早就抛下你逃走了。」
宗司由口袋里拿出柳橙汁并拉开拉环。
「你也快点喝吧,体育课快结束了。」
「嗯,好吧。」
她在宗司身边坐下,然后也开始喝起柳橙汁来。
「不怎么样耶……」
「确实不怎么样,一点都不冰了。」
「都是因为陪你讲严肃的话题才会这样。」
「那确实是个严肃的话题。」
「是——吗?」
「是啊。」
「是——吗?」
「是啊。」
「说得也是。」
「是啊。」
吹过来的风是那么舒服。
照下来的太阳是那么地耀眼。
两人间的对话是那么地无聊。
「稍微忍耐一下之后,不冰的柳橙汁也不错耶!」
「翘课来喝果汁也是件不错的事。」
「下次在果汁不冰之前就赶快把它喝掉吧!」
「好吧,喝完之后再来讲严肃的话题。」
「拜托别再讲严肃的话题了。每次都被『炼狱』抵住喉咙的话,我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那好吧。」
「给我发誓!仔细一想我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嘛!完全只是你的迁怒而已!」
「你现在才注意到吗?」
「你完全不会内疚吗!」
「你也真是倒霉,遇上了这么个麻烦的女人。」
「就你没资格这么说!」
虽然只是没有意义的对话,但感觉却相当不错。
至少两个人都感到很开心。
在下课钟响之前,两个人就这样不断闲聊着。
「下课铃都响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我要继续待在这里一下。」
「嗯,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果汁啰!」
「不客气。」
一乃目送走下水塔的宗司离开。
过了一阵子,确认宗司没有回来之后,独自一人留在屋顶上的一乃才……
「失败了……」
用力抱住自己的头。
「为什么就是没办法老实地向他道谢呢?我也真是的,昨天不是在镜子前面练习两个小时了吗——为什么就是没办法把『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谢谢你』这句话说出口呢!」
而且没有感谢就算了,甚至还说出「我要杀了你」这种完全相反的话来。
怎么有人个性会如此地别扭。
怎么有人性格会这么地扭曲。
而且最糟糕的是——这句话也不完全是谎言。
『炼狱』森塚一乃。
她的心就像火焰般猛烈、火热——而且剧烈晃动着。
「早就想好该怎么应付宗司的所有反应,结果只是白费工夫。」
一乃很可惜般(话虽如此,表情却完全没有变化)嗫嚅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便条纸。
便条纸上可以看到一乃的笔迹写着密密麻麻的小抄。
一乃再次看了一眼便条纸,然后用打火机将它烧掉。
纸张由底端开始慢慢燃烧,一乃最后将手放开,掉在水塔上的纸不久后即成为灰烬。她用脚尖踩了几下纸灰,让它们随风飘散。
「我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一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