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声音说道。
「蛇夫一定不会放弃的,世界上没有一处是安全的。靠警察?找自卫队?大人都是不可信的。不,如果有我们以外的其他人知道这个少女的能力,他们一定也不会放过她。就算这样,你还有办法保护她吗?」
「——我会保护她。」
澪司毅然决然地断言道。
听到这句话后,艾伯特不知道为什么满意似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至少应该在这里开枪杀掉一个邪恶的大人。你绝对需要这分坚强的意志力。」
「连你也想当自杀敢死队的成员?」
澪司有些厌烦似地说道。
「自杀敢死队?不是。我不是说过吗?我对你抱持着敬意。既然你现在赢过我了,那我也应该为你送上饯别礼。」
「饯别礼——?」
「就是杀人的觉悟。」
艾伯特的眼中,看不出半点发疯的迹象,同时也不像是自暴自弃。
他看起来虽然疲惫,但眼中却闪动着理性的光芒。
艾伯特继续冷静地说着:
「若是把枪枝当作守护某些事物的手段,那在拿起枪的那个当下,你就成了一个和我们相差无几的人。不仅如此,你拿着枪,指着人扣下了扳机。你自己想想,这百年来,这个国家的大人,到底有多少人真的做过这种事?若是依循这个国家队正义的标准来看,你们的行为或许根本就是错的。然而若是不这么做的话,你就救不了这个少女。很明显地,我是你的敌人,但我对你的评价应该会比把你养育成人的大人们还要高。既然如此,来吧,只差最后一步了。」
澪司把枪口对着艾伯特,站在原地,双脚跨出肩膀的宽度,双手平举在胸前,和身体形成了一个微微歪斜的三角形。为了承受后作力,他的手肘略为弯曲,肩胛骨固定在躯干上。
将准心对上眼前的男人。
若是决心要动手的话,只要扣下扳机就行了。然而,澪司并没有移动指尖。
「现在只是一切的开端。为了某些事物,你必须掠夺其他人。说来说去,所谓的战斗,不过就只是重复着这些行为罢了。所谓的守护,到头来根本也是一样的,只是想办法粉碎侵略而来之外来者的意志而已。所以,为了保护这孩子,你就杀了我吧。你有动手的理由,若是你不杀人,就会失去宝贵的东西,所以你杀吧,没有关系。有些东西,就只能透过杀人才有办法去保护。有些时候,也只能利用杀人这个手段才能够守护想守护的事物。了解这件事情,你才会变得更坚强。如果你想要保护这个少女或者是其他人,那你就应该学会如何杀人。」
「……」
艾伯特只是淡然地说着,仿佛朗诵着戏剧台词的演员。
「如此一来,你才能够和别人齐名。这颗星球上千百年来重复上演着战争,唯有杀人,你才能跻身进入肩负战争的战士们之圣列。不必害怕,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帮助你迈入下一个阶段的仪式而已。」
枪枝的重量,让澪司的手臂微微地颤抖着。只要扣下扳机,这场战争就结束了。应该……会结束才对。
澪司手上拿着的,并不是那把防卫学院配给的低杀伤力小口径手枪,而是从乔纳斯手上抢来的、看起来似乎能杀死大象的大口径枪枝。就算只是射击敌人的手、脚,也足以夺去对方的性命;而且艾伯特身上看起来并没有穿防弹衣等防具。
只要中弹,他就会死。
他明知道如此,却还是开口邀请自己动手。
「还是说——非得要到事情再也无法挽回了,你才会醒悟?」
艾伯特用枪口戳了戳永远的头。
就算他不说,澪司也明白。
他明白,失去的东西、逝去的人命,再也不可能会回来。
不论流了多少眼泪,有些东西也不会再回来了。这一点,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然后他也知道,若是把人命放在天枰上秤重,也绝不可能从中找寻到正确答案。
沉默流窜在少年与男人之间。
屋顶上的风变强了。
澪司左臂的伤口正在渗血,慢慢流向指尖,接着滴往地面,留下宛如蒲公英花瓣的痕迹。就在地面上绽放出五朵鲜血之花时——
「我一直觉得,只要自己能变强的话,就有能力守护珍贵的人事物了。」
澪司依旧握好枪,吐出这句话。
艾伯特微微眯起了双眼。
「如果不变强,就没办法保护想保护的东西;如果不变强,珍贵的东西就会被别人夺走,失去一切。过去,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我在防卫学院里学到的也是一样。师长们教导我们拿起武器的理由,告诉我们为什么非得高举武器不可,也教我如何战斗。我一直以为,只要变强,就能够守护珍爱的人事物。」
「没错,不战斗,就保护不了任何东西。」
「不过,就因为这样——我听到你说的话的时候,真的觉得很高兴。」
艾伯特的脸上稍稍浮现出疑惑的神色。
突如其来的强风吹拂着,让倒卧在地面上的青铜兵残骸喀啦喀啦作响。
永远轻柔而坚定地握住自己的小手。
「只要了解对方,尊重对方,就不会引起纷争。没错,你曾经这样说过。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