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来。或许他在雪势变强之前已经离开旅店,但在那之前天气预报就已经说将有猛烈的暴风雪。
如何?很古怪吧?在这样天气恶劣的雪山里,不可能无缘无故到这种地方来。可是,这个理由却谁都不知道。”
“……当时,这一点没有引发疑问吗?”
“新闻上虽然说‘为了取忘在小屋的东西而遭遇暴风雪’,可心思缜密的静一哥很少会忘东西。再说明知道暴风雪要来就不应该出门,反正暴风雪过后的第二天早晨到这里来拿也可以。静一哥他们,本就计划会住到暴风雪隔天的。”
这话很有道理,如果滞留期限非常紧迫还好说,既然不需要立即回家,没有必要冒险去取忘记的东西。和明后天中午就必须出发的我们这种强行军情况是不一样的。
我们都信服了——只有仙波不做反应——对此感到满意,千代小姐竖起两根指头。
“第二个疑点,是造成静一哥死亡的伤势,是来自背后的刺伤这件事。这是在准备葬礼的时候,我听到织乃姐姐和殡仪馆的人说的。
你们说,这种小屋里,要怎样做才会被刺中后背?我不认为摔上一跤就会造成致命伤。”
听她这样说我便环顾四周,小屋内的确看不到一不小心就会被刺伤的东西。当然,这也只是现在没有,当时的情况并不清楚。
“暴风雪过后的第二天早晨发现了静一哥的遗体。尾关先生和仓子姐虽然发现静一哥失踪,但是因为暴风雪无法出去寻找,等到早晨最先来到小屋。发现了遗体。
很遗憾,低血压的我没能亲眼目睹现场,之后在事件过程中也被警察封锁,不知道发现静一哥的具体经过。而且在封锁解除之后,尾关先生立刻整理了小屋,事到如今也无法再现当时情景。”
“但是,这样的话……”
成田质疑这样一来岂不是无计可施。千代小姐的言谈顿挫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干脆、强硬、顽固地说:
“不。可是……可是,两个疑点还没有澄清。
静一哥为什么非要来这个小屋。
为什么后背受伤死去了。
我认为这些谜团,反而会成为解决事件的线索。”
“反过来说,为什么留有这样的谜团,警察还会当做事故处理?”
会长抚着脸颊思考。这是在羔羊会里常见到的动作。
“大概是因为,这个房间是个密室。”
“密室?”
“对。姐姐他们来的时候,这扇门的锁,后门的门闩都从内部严实地锁好。钥匙好像被静一哥在一天前拿走了,是尾关先生从仓库里拿预备钥匙开的门。
不过现在,为了让滑雪的旅客迷路时可以把这里作为避难所,门锁已经撤去了。”
原来如此,因为钥匙不见了,所以第二天早晨才首先来到这个小屋寻找。
“但是,后门是简单的门闩,我认为只要做些手脚也能从外面关上。是警察没有仔细验证。”
可以看到,后门的门闩只是金属嵌板和旋转式横杆相结合的类型,虽然能挡风雨,安全系数却很低下。
“更何况,没有发现具有杀死静一哥动机的人。这是我当时从被警察询问的亲戚那里听来的情报。”
说到这里,千代小姐似乎终于说完了掌握的情报。她因为长时间说话有些疲惫,手抚着胸脯调整气息。
我提出了想到的疑问。
“为什么,你认为犯人是仓子小姐和织乃小姐中的一人?”
“这很简单。静一哥会瞒着织乃姐进行秘密约会的对象,如果不是仓子姐,就是织乃姐姐自己。”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有些欠缺——我正想着,仙波张开嘴嘟囔出一句话。
“动机……理由呢?为什么祖父江静一非死不可?”
就是这个。无论知道多少物理层面的情况,五年前的“天幕庄”,又酝酿出了怎样的杀意呢。
“如果不知道动机,就写不出谋杀案的剧本,演戏也就不成立。”
千代小姐干脆地承认了。然后,转而议论这番指摘。
“是啊。警察好像也因为找不到谋害静一哥的动机,没有进行彻底的调查。静一哥不曾与人结下非死不可的仇怨,也没有和保险金扯上关系。因为结婚事宜而吵架的织乃姐姐,以及曾经交往但是分手的仓子姐虽说可疑,但也没有决定性的因素。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要演戏。
如果说演戏必须要有剧本脉络的话,同时也可以说,整个脉络会在戏剧结束的瞬间水落石出。所以,由你们仿照五年前我们的关系和环境,掌握了情况和心理之后予以发挥,自然就会出现故事的脉络,某个人刺杀了静一哥。”
这是“既然有出口,必然有入口”的逻辑观点……何等艺术性的思考。
“直到去年为止的‘演出’,大家照顾我们的情绪,谁都没能杀害静一哥。失败了。
但是,今年可以期待初次见面的人有毫无顾忌的大胆演技。”
千代小姐从容地起身,以优雅的动作向成田招手,开口说:
“好了,可有哪一位,心里怀着刺杀这个人的念头?”
哎?视线随即集中到瞠目结舌的成田身上,我、仙波、会长同时给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