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了,在这个旅馆里离群索居,大概就是这样。”
千代小姐叹了口气,又回到原本明朗的笑脸。但是,只有脸色比起谈话之前苍白,柔和的面容好像降霜一般染上一层冷漠。
她的面容,让人联想到积雪中的傲寒之花。她一看我,我的肩膀都僵硬了。
“但是,当我告诉她,静一哥正在因为结婚的事情和织乃姐姐吵架的时候,姐姐很罕见地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对吗,仓子姐?”
突然,外面的强风摇晃着窗子,我握住了身边成田的手。
看来我在这出戏中的角色,责任相当重大。
后来,成田在大厅的沙发上盖着毛毯睡觉了——千代小姐提出为他另外准备房间,但是成田似乎陷入了极度自卑,空虚地拒绝说“不,我还是比较适合在房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这一夜就这样结束。
因为成田从房间里出来了,我也能安稳地入睡。
仙波似乎相当疲惫,回到房间后没有继续读书,而是睡着了。轻柔的头发修饰着那张睡脸,看起来睡的很香。
※ ※ ※
第二日清晨,和昨晚一样,早餐席间大家聚在一起。
我稍稍观察了一番坐在对面的仓子小姐。想要进入角色,关于这一位的事情了解还是太少。因为对上视线会很难堪,所以偷偷地看。
仓子小姐穿着和昨天一样宽松的衣服,涣散的眼神难于读出情绪,将撕得很碎的面包泡过汤后放入口中。手拿面包的动作明明很纤细,碎面包的形状和大小却全不一样——从中可以看出艺术家特有的感性……应该是吧?
我虽然想模仿仙波的理论分析,但好像有点妄加揣测了。
总之,我先学着她的样子,吃形状杂乱的碎面包——好像有大块噎在喉咙里了。有所察觉的仙波帮我捶背,成田还拿水给我喝……果然不应该一边吃东西一边想事情。
就在我们这种没营养的小插曲之中,仓子小姐抬起头,问的却是完全无关的事情。
“今天的计划是?”
“带他们到现场去。”
千代小姐有力地回答她。昨晚苍白的脸就好像错觉一样,又或者一晚上就治好了,又恢复了桃红色、光彩夺目的笑容。
仓子小姐,微微皱了皱眉。
“外出可以,不要闹得太过,给客人添麻烦。”
难得见到仓子小姐告诫妹妹,但从她淡薄的口吻中根本听不出有几分关心。或许,这单纯只是作为对话结尾的固定对白而已——这声音就是毫无热度到了可以被这样解读的程度。或许千代小姐也这样想,没有回答她。
但是就这样结束对话,我们可不知道要去什么“现场”。会长一边在面包上抹黄油,一边问:
“你是说,现场?”
“嗯,是的。从这里出发稍有些路程的钓鱼小屋。静一哥的被杀现场。”
听到千代小姐如此愉快的回答,继喉咙之后,我的胸腔也堵住了。
回到房间穿好防寒衣装,我们——四名演员和千代小姐——向“现场”出发了。站在旅店门前的雪人,仿佛在目送我们出行的背影。
小屋所在的河边,距离旅店越一公里左右,在小片森林的对面,要在没有道路的雪原上行走才能到达。
天公不作美,略带阴云。来的时候也见识到了,旅店的周围放眼望去尽是雪原,稍微阴一些也会因为白雪的反光而刺眼。这里的雪和我们城市里的雪质地不一样,踩上去的感觉咯吱、咯吱的,很清爽,不会感到阴潮。
队伍情况是,千代小姐和成田在前头意气昂扬地向前进,后面是会长和我,队尾是仙波。
“这样排成一列走路,好像复古的角色扮演游戏一样啊。”
“哎,千代小姐,你玩游戏吗?”
“当然玩啦。去不了学校的无聊日子,我会在被窝里玩一整天掌机。虽然母亲发现的话一定骂我。我很强的哦,解密游戏对战方面。”
“那,你知道‘PortableCreature(便携怪兽)’吗?最近因为这个,我和一个小学男生成了朋友。”(注:暗指哪部国民级游戏就不用说了吧。另外这里指代的是短篇《羔羊会VS便携怪兽》的情节。额外插一句,读过那个短篇的人看到这里一定会吐槽:成田你居然还和那个男孩成了朋友……)
“我知道!整个系列我差不多都买了。第一个还是静一哥送给我的圣诞礼物。静一哥每年都会送我礼物,但是那年好像买的特别不容易——”
……前方的成田和千代,顺利地勾搭……更正,沟通着。那也是扮演“静一哥”的一环吗。明明乍一看只会被动行事,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受会长管教,向女性搭话的时候该说是驾轻就熟呢还是……
“真是的……还是老样子,一见到孤单孩子就飞上去了。”
毫无疑问我们看到的是同一副光景。会长带着苦笑念叨着。
的确,成田从小学生时期开始,就为了由于家庭原因遭到虐待,被关在家里的同班同学计划躲避球;为了保护遭遇周围不理解的小孩子、将要被破坏的的泥土兔子,在远足时逃之夭夭。是个打抱不平没有界限的人。但是。
“孤单……吗?千代小姐?”
怎么看也看不出。
“她明明那么开朗,那么不怕生。”
“不怕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