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似乎是相当厚实的墙壁。”
如果这是像学校活动室那样薄的墙壁,隔壁房间——就能听见成田和会长所住房间的声响了。
“真头疼。一旦有事发生,完全无法应对。”
高中男女独处一室,即便是扮演姐弟,这也绝非寻常情况。更何况,别看成田平日里总说会长的坏话,但是稍微逗弄一下,他就会变得行止可疑。因为不可预测的原因会闯下什么大祸,实在不堪设想。
比方说,对——因为被戏弄而用开玩笑的态度反抗,结果酝酿出了意想不到的异常气氛、或者在普通的按摩过程中偶然心念一动,起了歪心……说不定就会发生这种可怕事态。
我低头摆弄三股辫,心想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你真那么担心,就换床。”
彻底无奈的仙波提出了意见。因为会长她们的房间在仙波床位这一侧,的确便于探听响动。
但是,这可不像是智慧过人的仙波会有的提议。
我从墙壁处离身,坐到仙波的旁边。仙波发出失礼的声音抽身远离我,我则略带得意地点拨她。
“这可不成。刚才成田他们来这个房间时,已经知道了这边的床是仙波使用了。”
“那又怎么样?”
“如果现在又和我交换的话……这不就好像我是个对隔壁房间的情形病态关注,不可救药的怪人了吗?”
“……不,哪是‘好像’啊。”
真让人意外。
“我只是,为了避免在旅行中发生不必要的差错而小心谨慎而已。”
尽管我力陈正当意见,仙波却毫无响应地翻着文库本的书页。
比起自己被无视,我对她那种故作镇定的态度有种……感到有类似于不甘的心情,我问她:
“……这么说,难道仙波你就不在意吗?”
“谁和谁有没有陷入发情期,关我什么事。”
即问即答。就好像摁下开关,线路一瞬间就能发挥作用一般的速答。那种语气,是既无力又坚决,仙波独有的拒绝态度。我不知道还有其他人能像这样平静而强烈地表达自己的漫不关心。
不过,她恣意暴露在外的脚趾突然缩了一下,这一点不自觉地就落入了我的眼睛。
但是,即使仙波允许,我也有不能容忍的事情。这是为了肃清风纪。
“无论如何,这对我来说——”
就在我重新贴上墙壁的时候,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不是这个房间,从方向判断是隔壁——会长她们的房间。
接着,从走廊里传来了成田抗议的声音。我迅速站起来,穿上拖鞋。
“仙波。”
“怎么?”
“我们去吧。”
“不去。”
仙波果然还是立即回答,我强硬地拉起她的手,到走廊上去。
打开房门到了走廊,就看见成田呆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前。只凭脚下晚间灯不可靠的光亮,也能看出他不知所措的表情。
“成田。”
听到我的声音他转过来——接着意识到我还牵着仙波,他一怔——成田含糊地动了动脑袋。
“佐佐原……和仙波啊。真头疼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惹会长生气被撵出来了。连门都锁上了。”
我点点头。
“原来如此,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是成田成田做了坏事而受到严厉惩罚了。”
“我说佐佐原。毫无根据就妄下结论,我觉得这是污蔑啊。”
根据就是我自身的经验——这个人会有自觉或不自觉的,做出踏足他人内心乱来一气的事情——不过这确实算不上有罪的证据。换个话题吧。
“那,今晚你打算怎么办?”
“……唔。怎么办呢。”
成田思考着,摆出架胳膊的姿势。越想就越觉得冷了。走廊和房间内不同,暖气设备没有效果,只穿着睡衣是相当冷的。说到这里,连我自己后颈也感到丝丝寒意,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总之,我觉得在这里站着说话肯定会冻感冒的。主要是我。”
总所周知体质虚弱的仙波就更不用说了。她在我的臂弯里肩膀抖个不停,做出总结。
作为带她出来的道歉,我紧紧抱住了仙波,接着突然想到了主意。
“那,我们到楼梯旁的大厅去吧。有沙发和暖炉,在那里慢慢聊。”
向那个方向一瞧,走廊的前方有灯光传来。
而到了二楼大厅之后,发现已经有了先客。
这座旅馆主人的女儿,也是演戏的指挥者,叶村千代小姐。
“哟呵,散步?”
在奶白色的电灯下,她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被阴影笼罩的样子,带有某种童话色彩。也许是因为她身旁发出钝响的电暖炉的热气,与她的气场混合在一起了。
当我面对她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