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她的心情就跟在动物园里看长颈鹿慢跑差不多。”
“但是,千代小姐说过仓子小姐的画很漂亮。”
仓子小姐叹口气,耸了耸肩膀。
“谁知道呢……总之,千代是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孩子。或许因为静一什么也不懂就把我的画夸上天,她就误以为这是好东西了。”
“怎么会……”
“她就是这样的孩子。记得有一次,她看见家里养的猫食物中毒半死不活的样子,结果自己也吐得稀里哗啦打点滴过活。”
……看上去我行我素的千代小姐,原来比外表显现的更加神经质,是心思敏感的大小姐。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持续四年,追索连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的杀人事件的真相。
“啊……说起来,也有那只猫的画。”
追随仓子小姐的视线,我看到柱子上挂着一副素描。虽然是炭笔的单色画,却鲜明地描绘了一只大腹便便横卧安睡的猫。
“总之,在兄长的阴影之下,不被任何人期待,对此乐在其中享受生活的女人。这就是我。
还有什么要问的?”
冷不防地问到我,我正要从衣服内袋里拿出记事本,差一点就脱手了。
头脑中都是些略微出格的问题,所以如果是平常我想我会就此沉默。但眼下成田和会长都不在身边,反而让我胆子大起来了。
“……那么,关于你和祖父江静一之间的关系,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
下个瞬间,窗外飞过的鸟影从近的不得了的地方发出高亢的鸣叫,扇动着巨大的黑色翅膀,震彻整个屋子。
“青梅竹马。”
这句话的前后,仓子小姐的样子没有特别的变化。淡泊、简短地回答了我。只是,我双腿发抖、手里拿的记事本也折弯了。心脏感到一阵疼痛、紧张。
“从小开始,每次亲戚聚会的时候他总是缠着我。我小时候就是个怪人,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自然静一也跟我一起被孤立了,但我并没太在意。
小时候的静一也是个混小子,我虽然对他没什么兴趣,但毕竟是个孩子,希望有人陪自己玩,就适当地陪着他。
这座旅馆也是,我们每次来都一起玩。把谁都不知道的房间称作秘密基地。偷偷溜进去,靠着手电筒的光亮写写画画度过一整天……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彼此都是普普通通的孩子。”
虽然仓子小姐平静的情绪看不出波动,但说这番话时,我看得出她的眼睛柔和地微微眯起来了。
“……然后,你们成为高中生,交往过对吗?”
“没交往很久。”
我沉默地等待下文。我想问的,是达到交往的具体过程、导致分手的详细原委。
但是。
“然后,分手后过了一年左右,静一死了。”
话题一下子跑远了。不,当然这件事才是关键,但……应该说种种值得参考的事项顺序她却没说。
“……说不伤心就是骗人了。我的确若有所失。
但是,仅此而已。
我和静一的关系,就这样开始就这样结束。说完了。”
不过,既然仓子小姐这样冷漠地终止话题,想来也问不出更多内容。而且,在那之前我的精神承受能力差不多要到极限了。和昨天初次见面的女性二人独处十几分钟。在这种不习惯的情景里,仿佛是暖炉太过见效,脖子上流下了汗水。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只有这个问题我是非问不可的。
我把记事本——记录那个人种种恼人行举的记事本——猛地握紧,鼓起勇气开口问。靠着“啪”地那么一股子劲,叽叽咕咕的。
“静一先生,是怎么……死的?是像以往所说的那样死于事故吗。还是说,存在千代小姐所相信的、他被人杀害的可能性。”
仓子小姐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她并未无视我,视线游曳于天花板上。
接着,叶村仓子小姐的话语就这样在空旷的画室里飘摇不定、起起伏伏。
“你认为人为什么会死?”
不知如何形容的,宽泛的问题。
“呃……这个,要根据具体情况来看不是吗?”
“不。不是的。
无论是死于谋杀、死于事故、死于伤病、死于天寿——人死亡的理由只有一个。”
给出了不可思议的论点,仓子小姐静静地站起来。
接着她缓缓走到窗前。修长的身影,完全遮盖了坐在椅子上的我。
我仿佛被阴影困住,不禁反问她。
“那个理由……是什么?”
“因为,有人希望他的死亡。
只可能是这个理由。”
她说,只可能。对我来说是如此可怕的主张,但仓子小姐却这样直白地谈论死亡,话语甚至让人感觉到冰冷的愤怒。
“凭空蒙受疾病遭遇事故——这太没道理了。
突然某一天,无法抗拒的死亡没有任何前兆就到来了,开什么玩笑。我觉得这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