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的完美者,要是被他讨厌了也无可奈何,但有可能会和爷爷一样在某天突然间,不讲理地消失不见。有可能会改变。
如此一想,心脏便砰砰地跳,出了一身的虚汗。读过看得太多导致封面都翻破了的、人物和剧情都一清二楚的HAPPY END的小说后,总算才冷静了下来。
……所以,我也可能是这样想的。揭示板一事,令宍仓学长进入到我所创作的故事里,而想象着那位宍仓学长则是最幸福的。
会那样想的我,还没有脱离故事,和宍仓学长之间有处在不同世界的感觉。
所以,理应从头到尾都是虚构的漫画被看到了的我才会如此的不镇静。希望宍仓学长只看着我本人的心情,和身为作者的我想象着宍仓学长的……呃,耽美样子的心情,究竟哪边比较强呢。
我开始搞不明白。
比起不知可以持续到什么时候的和宍仓学长间的关系,自己写在纸上有所定局的故事不是安全得多吗、我不禁这么想到。
……如此胆小,如此差劲的我,从今以后该如何是好呢。
可以的话,请告诉我。
Part-B-2:成田真一郎
………………
刚才中濑发言过后,因为内容太过蛋疼所以有了一阵沉默。这次的同样是沉默没错。不过,浓度却是上次的数千倍。
老实、说一句。
至今为止,我都觉得中濑有点笨笨的、胆小、爱幻想、孩子气、是网络高手,而且思考方式跳跃。等等。
不过,如果说童年时候发生了那种事,感觉有点怪怪的也在所难免。
从刚才说话的样子来看,我想爷爷病急的时候自己却没有现实感、只是一个劲地在玩这点,大概造成了中濑的罪恶感和劣等感。在现实生活中也自卑了起来。
但是,只要中濑还有罪恶感,那就还能够救回来。
我、站了起来。向着抬头用眼神问我「有什么事吗」的佐佐原,小声说道。
「我去喊宍仓学长。要解决问题,这是必须的吧。就算不是那样,他也应该出现在这里」
再进一步来说,我待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干的。
「呃……那可以理解,不过,你知道宍仓学长在哪吗?连中濑同学也不知道」
「幸运的是有头绪。多亏佐佐原有好好登记议事录了」
佐佐原的表情越发困惑了。是因为今天是由我来记录议事录的吧。不过,现在的灵感来源于很久以前的、不起眼的一行。
「佐佐原,就去听听看仙波怎么说吧」
因为没有说明的时间,说了那么一句以后我就靠近了会长。会长、抢在我说话之前问道。
「要去?知道地点?」
「对」
「那,就去吧」
和岬姐说话很是轻松。在这种时候能大概读出我的思考、加以领会真是舒心。
我看向中濑。只见她为我用男声说话而僵住了。若是因此暂时忽略了眼前的忧郁的话那倒是幸运。
我第三次感谢女仆服,打开了通往走廊的门。
总之。
我跑开来了。
这层楼里只有羔羊会的成员和仙波所以不用顾虑那么多。虽然有其他人的话我想自己也还是会跑。
现在的中濑很危险。她大概一直都抱着那股不安吧,但既然今天在人前说出了自己的根源,那就可以看出不安已经扎根于她的心里了。
化作语言,说了出来,是一种选择。是将一直以来的融在脑中那股混沌里的思绪用名为语言的勺子舀起,使之凝固,将他人或者说是自己定义的行为。在那栋暑假住了一星期的宅邸里,我学到了那一点。
中濑无法和他人商量,于是模糊的重压在不断积累。一天没有组织成语言,分析和解除也就无法进行,换来的是没有灾害发生。不过,今天中濑为了到羔羊会咨询而定义了自己的自卑感和不安的根源。那从无意识的混沌当中分离了开来,形成了有形的问题。
一度形成对峙的问题,就必须得和它战斗。不然,就会饱受自己逃避问题的事实所苛责,令自卑转变为自暴自弃。
仙波会对我说恶心,那大概是认为解决不了和枫之间的问题……听到「都是你的错」这句话而认识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却依然不断地擅自去多管闲事的我是扭曲的吧。如今的我会那么想。
中濑因为爷爷的去世、因为完美的人也会轻易死去的事实而绝望了,于是爱上了架空的世界,在那种状态下喜欢上了宍仓学长。
那份扭曲的痛苦究竟如何,我是不懂的。因为我虽然也有出席过葬礼,但没有直接见过垂死的人。
可是,我懂得勇敢地标记出了自己的弱点使之分离、选择了战斗这点是值得赞赏的。
而回报那份勇气,则是「不迷途的羔羊会」的职责吧。
尽管理解不了中濑的痛苦,但正因为理解不了,才必须竭尽所能。计算辛劳不尽全力,结果失之交臂了的话,迎来的只会是摔跤般的后悔。
早一秒也好——既然所在地有头绪了,就得尽快把宍仓学长找去和中濑会面。要说中濑明天能用现在的心情迎接文化祭的第二天的话,那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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