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
「我也是一样……这么说可能失礼了,不过有点相似」
「诶?」
「到小学生为止,我都希望成为棒球选手」
「继续下去的话会连续二十年成为三冠王的呢」
中濑同学既不是奉承也不是开玩笑,而是带着一脸纯粹的坚信表情说道。宍仓学长一瞬间语塞了,脸因为呼吸停滞而红了,接着咳了一声又继续道。
「……不,没有那么夸张。当时,是有一位憧憬的选手啊。他是长距离的打者,不仅是把球打飞,球的飞行轨迹也漂亮,进入加时赛以后更是会大展神威。在守备方面,他也同样活跃,多次上演了即使满身泥土却依然坚守球垒、挽救了队伍危机的场面。升入一军两年左右就成为了明星选手。
……我为之而狂热了啊。认为这就是男子汉之道。请求父亲带我去观看球队练习的时候幸运得到的签名,时至今日我都一直珍藏着。当时我觉得他是和球风一样胸襟广阔的人。
然而那位选手在休假期间弄伤了脚以后,就不复昔日威风了,结果不到四年就退役了。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个人在退役比赛中一分未得地告终时,哭了。
之后数年都没有他的消息了,而再度听到那个名字……则是在打架被捕之余还因为持有麻药而受到检控的新闻里」
……那、可真是。
尽管形式上和中濑同学的体验有很大差别,但在瞬间和时间有反差这层意思上而言倒有强烈的既视感。
「此后,我所尊敬的对象都净是过去的伟人或宗教家了。……重点,都是去世了的人。假如是已经被研究得一清二楚的死人,日后就不会被背叛。
因为我是胆怯者」
「哪、哪有……!」
咯噔!这声突然发出的音响,源于中濑同学在匆忙站起来的时候弄翻了椅子。咨询者用的椅子是会长找来的古物,有弹力的木制品所特有的响亮声音让我和春日同学缩起了肩膀。
「宍仓学长才不是胆怯者!和我不一样!」
对于一脸通红的中濑同学的热烈辩解,宍仓学长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
「抱歉了中濑。尽管似是违约,但我看来是没办法做到和你的理想一样了。呃……怎么说,要和男性亲热我实在无能为力……」
「总之请永远地忘掉那个!」
这么说来,这次的咨询正源于此。该说是都快忘光了么,反应过来早已扯远了。
「这、这样啊……能得到如此嘱咐真是得救了。
……总而言之,我异常地小心。之所以朋友不多,也没有进入社团……坦白说的话就是因为害怕与不特定多数的人格相处。会去帮戏剧社的忙,也只是因为那些人是拥有特殊感性的演员,会自然地保持距离,打交道的时候可以不用顾虑那么多」
「怎么会……不过、不过……」
中濑同学竭尽全力地打算反驳,但脑中似乎乱得无法组织语言了。
于是,出现了胶着。这场对话会怎么样呢,宍仓学长是怀着什么打算来坦白这种事的呢。我们、或者说连当事者本人们都不明白,连同气氛一并形成了不理解的空白。
……不过,思考可以进行。宍仓学长的发言,也有说到我心里去的地方。
感觉有点懂了、如今大概也在隔壁一边抱着抱枕一边听着的那个人的思考方式。
我扼杀了自我打算融入到群体中。仙波同学断定了想要互相理解的心情是危险的欲求而选择了孤独。不过,不管是我还是仙波同学,最终都未能如愿以偿。
为什么?
理由正是。
「那么,为什么——」
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开了口。让我回过神来的,不知为何是松宫同学的视线。
「为什么,会和中濑同学熟络起来了呢?
低年级的女生。在某种意义上不是最难交往的对象吗」
「那是……」
宍仓学长看了我一眼,稍有犹豫。
……?在视野一角里,会长动了动嘴唇说「喔、这样」,手部微微作动。怎么回事了呢?
可是在我将注意力投向会长之前,宍仓学长开腔了。
「最初,只当作是偶遇的、娇小亲切的后辈。见到那副弱气的态度,便有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但是,仅此而已。和其他人相同,我的想法是不要深入接触。
就在那时候,春天网络揭示板一事发生了」
那是指中濑同学企图通过乍看之下只能看作是诽谤的留言将宍仓学长塑造为反派英雄、由仙波同学和羔羊会的意见而得以解决的事件。
……哎?在那件事以前,原来是"没有过"特别好感的吗?
「在那件事里听到事情经纬的我,觉得中濑和自己抱有了同样的不安。是因为信不过不知何时会突然变化的真人,所以才打算在我身上增添自己书写的故事。
"我感动了"。
在我这种空有个头的男人摆出一副参悟了的样子消极地和人接触的时候,瘦小的中濑不论手段地凝聚创意功夫,正在为信任活生生的人类而进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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