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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啰嗦……又没关系,现在是自由时间,而且又热。」
「我说你穿成这样的话——」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不过似乎突然察觉什么似地中断了。
然后态度一变,装出耍小聪明自以为懂的表情点着头。那表情给我的烦躁感跟不好的预感,让我的肩膀抽动了一下。
「喔喔……原来如此,是这样啊。嗯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会全力为你加油的。我还以为你还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原来还是有成长啊,我对你另眼相看了。」
……………………
我咬牙切齿、为自己的臼齿坚固表达感谢的同时,发出连自己都觉得温柔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想我九成九九会在狂怒之下给你一顿激烈的教训,你要是想死就尽管说出来没关系。」
妹妹闭着眼睛,用宛如洋人的动作耸耸肩,她似乎没看到我的表情。用开朗的声音回答了。
「咦?就是你打算用那身打扮进行诱惑吧?刚才我还在大厅跟其他人说话,我去叫噗啊!」
受到与黑色成对的白色马头直击,妹妹第二次倒下。
——数分钟后。
妹妹哭丧着脸正坐在地上,我则坐在她面前的床上。
「刚才的玩笑话我就不再跟你计较……」
我咳了一声,将半开的和服胸口拉起。这是为了端正威仪,没有其他的意义。
「我有话想问你。」
「好的……什么都随你问……所以不要再欺负我了……」
「那不是欺负,那是调教。」
「你好歹说是管教吧……!」
妹妹难过地叫着,不过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看来使用手机放大镜「把看习惯的东西扩大让人盯着看到不舒服的拷问法」奏效了。
这种教训做个两三次就会免疫了,所以我必须随时思考新的精神攻击法,不然没办法跟这妹妹象样地沟通。
「芳花小姐她在学校是什么样子?」
「?芳花小姐?明希你喜欢女孩子啊?」
「接下来拿书库铁卷门附近大量的潮虫尸体来放大好了。」
「我开玩笑的嘛……」
妹妹叹着气,老实地回答。
「呃,其实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而算是不太显眼的类型。当然因为她太可爱了所以一开始受到注目……不过该说她刻意保持距离吗。学校行事她总是去担任支持,刻意不想引人注目,也没有参加社团。第一学期结束时——啊,我是升上三年级才认识她的——她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是普通同学。
当然,我这朋友就不一样了。」
私生活不放入特别要素……是特地调整为无个性的生活吗?总觉得跟这洋馆的隔间从哪里进入看起来一模一样有关系,是我想太多吗?
接下来是下一个问题。
「把我跟那三个人叫来是为了什么?找其他人也行吧。」
从第一天吃晚饭时,我就开始抱持这个疑问。
不过不太思考的妹妹,对我这个问题感到很讶异。
「嗯……?你问我为什么……只是我平常聊天会聊到受羔羊会的大家照顾,然后不小心也讲到了明希,所以她才会有兴趣吧。」
「兴趣?」
「嗯。芳花她自己虽然避免醒目,不过她常搭话的人很多都是怪人。除了我以外。所以她对充满个性的大家颇为中意吧。」
妹妹总是用感觉说话,让人不得要领。不过——
「她特别说想见明希一面喔。芳花她也常常读书,也许有共鸣感吧……啊,还有,她说过也想一起见到成田同学。」
……是为了让我读这本日记吗?不过,为了什么?而且她期待得到什么样的解答?还有……一起见到成田是怎么回事?
从芳花小姐那听来的寄弦家历史与日记的内容,还有浴室里芳花小姐的言行来看,关于寄弦家当主是什么样的存在,已经可以隐隐做出假设——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夸张——不过,我仍然不懂芳花小姐的想法。
所以,我建构的想法有可能从基础就有误。因为我的预想要是正确的,那么便不可能让其他人观看日记。
……又或者是,这就是她给信上所要求「杀了我们」的答复?
不论如何,我对自己的假设没有自信,一如往常。羔羊会的事件我也只是随便听听,并拼凑起空论。
然后……也是一如往常地,成田真一郎追寻着这件事的解答。从拿那日记那天早上的状况看来,他又在发挥他的鸡婆。不过那男人奇怪的直觉很敏锐。在羔羊会上,他也曾经察觉我没察觉到的部分而将结果翻盘。加上妹妹的证言,说不定是芳花小姐的烦恼需要成田动手。
这样的话……这还真是一如往常的状况。
我不禁低头看着被我拿来靠手的枕头。看起来就是高级品的枕头,柔软的触感极佳,体重一压就整个沉下去。不过现在,我却想念起放在家里的香菇型抱枕那茫然的眼神。
「……明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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