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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自觉九成九都是自暴自弃,不过我仍然以此为燃料,抓住逐渐远离的会长手腕。也许是旅途的天空、以及在恶劣山路狂奔的体验,让我的胆子变大了。
因为完全出乎意料,让会长的动作停住了。我趁隙挺起身体,靠得比刚才还要近。虽然没有伸手环抱,不过这间距几乎等于抱在一起,会长的侧头部近在眼前。
我立刻用自己想得到最成熟的声音,在会长的耳边低喃。
「我倒是一直都把会长当女人看呢。」
实在是难为情到我的脸都变形了,不过反正这个动作下互相看不到脸孔。也就是说我也看不到会长的反应。只感觉到她的肩膀一瞬间抖了一下。
……………………
不过之后完全没有反应,一动也不动。
恐怖……还有后悔逐渐从我的胸口浮上脑中。
会不会太过火了……?就算是平常就以立场对我进行骚扰的对象,但毕竟只是大一岁的女孩子,这样的恶言似乎太恶质了。跟她从还没有年龄区分的孩提时代就认识到现在,让我少了这份心思。
总之我该道歉吗?应该道歉吧。我收回身子看着会长。会长只是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而且仍然一动也不动。
我发挥自己所想得到的最大善意,战战兢兢地开口。
「那、那个,岬姊……这只是一点小玩——噗喔!?」
还没能解释完,会长的拳头就打在我的心口上。虽然不可能,不过感觉就有如整颗拳头都没入我的身体一样。
「!」与「?」在我的脑海中呈现火花的颜色闪烁着。充满着痛楚与混乱、还有警告音。
难以忍受的我蹲下了身子,圆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哎—呀?看来你想要被当做一位男性对待,所以我对你刚才的行为回以毫不手下留情的常识,不过看来是太剌激了呢。」
我一下子无法呼吸,只能听着她说话。而且就我听到的感觉,会长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她真的生气时会有的笑意。
「挨了女孩子一记粉拳就倒下的孩子,够格自称『男人』吗?嗳,你有听到吗?」
什么女孩子的粉拳,才没那么可爱。这是失去锐牙利爪之后,人类仅存最小单位的暴力装置,拳头。虽然我心中这么想着,不过此时再多话会有生命危险。我挤出仅剩的气力,发出有如咳气般的声音。
「我……我有在听……」
「这样啊?不过你可以说话的话,应该说点别的吧。」
「咦……?」
我趴在地上回以疑问的同时,头被她踩住了。幸好这里是榻榻米房间。要是其他客房的话,踩上来的脚还会穿着鞋子。
「对不起呢?」
「对、对不、起……」
「说都速伦家不对。」
「都、都速伦家不……对……」
脑袋被踩在脚下,让我为了痛楚以外的理由,而感到想哭。我只是想逞强一下,却似乎种下了新的心灵创伤,而且几乎都是自掘坟墓这一点,真是无药可救。
我到底干嘛做这种事啊……?
「……哼。算了。」
不过我毫无抵抗的样子,似乎让会长的怒气冷却了,她的脚一下子从我头上移开。心口的痛楚让我稍微习惯了——虽然还会刺痛——于是我抬起头。会长双臂在胸前交叉,俯看着我。
「不会看气氛也有要有限度。
这让我连一句话都回不了。
会长似乎还没说够,不过却又想不到要说什么的样子,于是说了句「我要回房间了」转身就走。佐藤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总不能空着房间太久。
好久没有惹她真的生气了……我用正坐的姿态缩在一旁时,穿上鞋子、手搭在布帘上的会长半转过身来,她的脸上已经恢复平时的笑容,不过却用些许闹惊扭的口气,开口说道。
「……不可以突然做出奇怪的事喔。」
本来已经恢复的呼吸又停了一下,憋在胸口中。
——就这样,会长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我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
当事人离开之后,我能够想起来的,只有脸颊贴近时闻到的发香。
在没有门的佣人室里,只剩下棉被,上头还留有会长身体形状的凹痕。
「……这可怎么办。」
我面对宁静的惨况,再次体会到。
我大概一辈子都赢不了那个人,
这个夜晚非常难以入眠。
倒不是因为太热。毕竟这里是深山,没有门的佣人房其实有点冷。
但要是躲进棉被里又会热到发汗,还真是左右为难。
不过,明明颇为疲倦,却无法入眠这一点,主因应该是出在精神上吧。久违的外宿旅行、还是在至今的人生当中难以想象会扯上关联的洋馆过夜,让我感到亢奋……还有与会长之间发生的事也让我烦闷至今。
不过我还是为了入眠,数羊数了快一个小时,至今仍然没有睡意。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