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切都脱序了。我这么不幸、这么痛苦,可是没有人知道。原本知道的人们,现在只知道不再不幸的我。而造就这一切扭曲的元凶,却没有察觉我被逼入死角,总是露出天真的笑容向我说著来玩吧。
一切破裂,并没有花上很久的时间。
有一天,我突然打伤真一郎、并且当面开骂。现在想想那根本就是歇斯底里。
都是你跟我说话、我打他。
都是你太笨了、我骂他。
都是你让我笑出来、我吼他。
真一郎不明所以地受到我打骂,只能一脸茫然地看著狂怒无比的我。而这一点却最让我烦躁。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脑中塞满话语,最后说出了那句话。
「一切、都是你的错!」
那时真一郎最可怜的地方——就是他完全无法理解我话中的意义。
我竟然畏惧了。
(因为……我没想到你会露出那种表情。〕
年幼时的自己,那彷佛快哭出来的低喃将我唤醒。
——我做了一场长梦。察觉这点后,使我咋舌。
我以为今天可以梦到春日同学的说……
睁开眼睛,天花板映入眼中。这是出租公寓廉价——可是乾净的天花板。也是每天早上让我认识到,母亲多么努力的装置。
我鞭策著低血压的身体起床,站在房间一隅的穿衣镜前。
与那时不同、变得有点像大人的脸回看著我。
「…………嗯。」
我用手指梳开落入视野的浏海,同时下了一个决心。
今天一定要做个了结。
周一放学之后,一年A班的走廊。
我与要去手艺社的春日同学道别,独自来到这里。站著等了一会儿之后,A班的班会结束,班导走了出来。
我在陆续走出来的学生中找到真一郎的身影、若无其事地接近他。
而他也察觉到我的出现,露出惊讶的表情。
「松宫?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先探头确认真一郎的左右。
…………很好。
「今天那个像终结者一样的女人好像不在。」
我小声地骂道。就算是在其他班级,也不能破坏我文雅的形象。距离内唯一听得见的真一郎皱起眉头。
「那什么啊?……莫非你是在讲佐佐原?」
「她叫这名字吗?就是老是跟你在一起、像具穿衣模特儿的那位。」
「我们不同班,可没有老是在一起。 ……还有,不要这样讲她。你们应该不熟吧?」
「我要讨厌谁是我的自由吧。」
实际上,我的确讨厌那个绑马尾装傻的女人。真一郎没说错,我跟她没有好好对话过,不过我直觉到——我们不合。
长得那么可爱、却毫无自我主张,那一天也是受真一郎请托而行动的。看来她一路活来相当轻松吧。只要配合别人、自己不必下工夫就可以得到普通的幸福。我久历风霜的识人慧眼,告诉我她就是这种女人。
对于就算用有点龌龊的手段、也要支配周遭,并且为此而费心的我来说,那种被动活著——而且就能活下去——的女人,是极度令我厌恶的存在。
被那透明的眼睛看著,就觉得她在责难我——「你为什么不能活得乾净一点呢?」吵死了,不要那么清高——我就是会这么想,没有办法。
虽然不太确定,不过总觉得她也讨厌我。
就在我这么想时,数名学生看著我走过。我对每一道视线投以礼貌的微笑,回避了所有的疑惑。这种表面功夫是最擅长的。
真一郎用冷掉的目光看著我的伪装。我开口问他。
「能陪我一下吗?」
虽然在对方反应之前,我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便走。
「等、等一下,我知道了,松宫你别拉我——」
拉著呻吟的真一郎手腕回过头的同时,我与一张看过的脸错身而过。
一头乱发、以及朴素的眼镜。
她的目光中毫无关切,不过仍然目送我们离去、
这里是连接到屋顶的楼梯间。没有窗户、不开灯的话即便是白天也很昏暗,因此平常就人烟稀少。视情况可能会受到需求特殊的人欢迎,但总之现在没有人。
打开灯会过于醒目,因此我在勉强看得到对方表情的昏暗之中、与真一郎对峙。
「你、你有什么事……?」
看来真一郎仍然对我有棘手的意识,他露出紧张的表情。
我可以低头、不让他看到表情。而且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就算这么暗我也不想让他看到表情。
我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