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不会刻意弄错情书的寄出者而扰乱那些笨拙的人、也不会去找迷途的垒球社员比赛吧。更不可能担心早退的我,一路追来资料室,并且没有人求他便自己帮人看护。
对我来说这样应该比较好……可是不管选哪一种郁会让我烦躁不安,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我想著想著目光变严肃了,成田同学被我的眼神看得动摇起来。我开口问他。
「——那么你,想怎么样?
佐佐原同学告诉我你与松宫枫的一切了。
过去你搞砸了与松宫的关系。于是,你至今仍为自己的草率、以及其后果而懊悔。
然后呢?
反省了、挫折了,这样就结束了吗?」
「……这、可是……仙波你不也说了,我做的事很异常——」
哭诉。立刻被我打断。
「没错。很异常、很不愉快。真是恶心的男人。」
「你若无其事地愈讲愈过分了喔!」
「不过,那又怎么样?要说异不异常,我也很异常……不对,不只是我,人类本身就充满了个体差异,所以正常或异常的概念没有意义。」
我自觉到自己的话乱七八糟。连成田都瞠目结舌了。
不过……那最好。乱七八糟也无妨。本来我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不在意别人要做什么,我就是这种人。
所以、正因为我是这种人,所以我更要说。
「之前你不是在资料室说过,你有觉悟了?
那就做啊。跟其他人又没关系。你就孤单地、到死都要抱著黏土兔子还回去啊。世界上就是有这种奇特的对象在等著你吧?而且,那孩子可不是一开始就在等待。是因为有你这种不讲道理的蠢蛋,才会让她抱持期待。害她等待可是你的错。让人等待的人、怎么能够停下脚步?」
至少佐佐原同学就在等著,起码要他负起这笔责任。想下决心脱离,也得在算完这笔之后。
我瞪著他的视线回到脚下,想说的全都说完了。这样算是尽了对佐佐原同学的义务,而我也稍微……轻松了一些。
之后的事——我哪知道。
不、应该说我不想知道。
我有预感会发展成这种结果。
而宛如在替这种讨厌的感觉挂保证一样——成田真一郎马上便站了起来。我再次看向他。仍然很脆弱,表情留有迷惘,不过——
「我——」
开口的同时,他的眼神涌出力量。就跟去追鹿野桃子之前的眼神一样。
「我想做点什么。
——不管是松宫那边,还是春日那边,我都不想就这样结束了。」
「是吗……那你就去做啊。」
我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但是不会再发生令佐佐原同学担心的事了吧。」
但变成这样,就算想阻止也无法阻止了。
我脑海闪过一丝后悔。我干嘛帮我自己最讨厌的人打气啊?就是这样,这世界总是出乎意料……
我呼出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的叹息。
而且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愈叹息这男人愈有精神。他把廉价罐装咖啡一饮而尽——
「谢谢你,仙波。总之我会去试试看。」
说了句搞错重点的话。
「……道谢去跟佐佐原同学说。她可是相当担心你。」
「嗯……当然,我也会跟佐佐原道谢。不过,给我这个的是仙波你啊。」
他双手包住咖啡罐,宛如那是什么珍贵的物品。我的脸转向其他方向、没有回答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成田不以为意、仍然继续说著。虽然没看到他的脸,但是我知道他带著笑容。
「你肯记得,真是太让我高兴了。」
之后我什么都没说,从我自己的桌子拿回要找的书,留下工作还没做完的成田回到资料室了。
不过,我的情绪彷佛与成田进行了交换,脑中充满后悔。连特地带回来的书,内容都无法进入脑中。
我也一直没注意到雨几时停的,直到要回家前。
……真是……
想要感谢,也得顾虑到被道谢的人是什么心情吧。
之后的数天风平浪静。
要说有什么怪事,就是成田变得更常跑来跑去,还有佐佐原同学来跟我道谢。
「虽然嘴里念著讨厌做不到,不过真不愧是仙波同学。我好像可以理解电视里说的傲娇是什么意思了。」
我不自觉地赏了她脑门一记手刀。佐佐原同学仍然面无表情地说「会痛」,然后接著说「何必害羞」。于是我用摆在房间角落的游标尺尖端再赏了她一记,这次就安静了。
就这样,到了周六放学之后。
大概因为是隔周休的上课日,各个社团也不好订时程表。所以除了热情的运动社团之外,几乎没有进行活动。不只资料室,以文化系社团为主的整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