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帮大家的良心复健呢。同情她、对她亲切的人会觉得『啊啊,我温柔地对待可怜的松宫同学。这可是好事,所以我是好人』。在现实中体认自身善心的人们,之后成为可以对邪恶毅然说不的人呢。『我可是好人耶』,可喜可贺。
——这么一想,还会觉得她真是学校以及社会需要的人材。」
佐佐原同学似乎对我的话感到意外,她张著口、做出明显感到惊讶的表情。
「……仙波同学,你肯定松宫同学的行为吗?」
「没有否定的理由。」
不过,如果问我自己想不想跟这种薄命红颜有瓜葛,那么答案是NO。
坦白说,我现在正带著与解剖生物同类的兴趣看著佐佐原同学。这孩子要是被仰赖的对象推开的话会有什么反应——连自己都觉得差劲的好奇心让我抬起头来。
佐佐原低著头。与其说是消沉、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接著,她做出了奇怪的举动。她拿起一戳头发,放在鼻尖前。从她迷茫的目光看来,应该是思考时无意识的动作吧。
「…………胡子?」
被我指出那模样,佐佐原猛然回神、抬起头来。
「呜……」
她发出低吟声、不安分地转动手指中的头发,脸颊染成粉红色、并结结巴巴地开口。
「抱、抱歉……我一直很注意不要在外头这样做的……」
她表现出前所未见的慌乱。虽然我有看过她脸色苍白消沉的样子,却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慌张失措。
……?要说滑稽是很滑稽,不过不需要害臊成这样吧?
我讶异地看著她,但是深呼吸的佐佐原同学看来是不会向我说明的。
佐佐原同学冷静下来的同时、似乎整理好自己的思绪、静静地回到话题。
「是啊……我了解仙波同学所说的……也许我早就了解了。」
她静静地承认、笨拙地自省著。
「其实、比起对松宫同学……真正让我烦躁的是我自己。」
「这次跟佐佐原同学你没有关系吧?」
「……我想就是扯不上关系……才更让我著急。」
话说到最后她哽咽了。忘了是什么时候听到的,感情低落时喉咙会先受到影响。
……以前,佐佐原同学说过,自己是不懂别人想法的人。佐佐原并不是无情或冷酷的人,但是情感的频道与别人脱轨。至少她自己似乎是这么想的,而且她为这样的自己感到自卑。
即使现在,(似乎〕有好感的对象陷入烦恼,她也会为自己无能为力而感到愧疚。不过——
「佐佐原同学你不用在意,这种事毕竟只能靠自己解决,就算成田他再蠢,不久后也会自己找到平衡点。」
「而我想仙波同学您,能够帮上他忙。」
……你在,说什么……
「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而且我不打算回应你的期待。 那一天你也听到了吧,我不想再与成田有瓜葛——」
「拜托您了。」
佐佐原同学不肯退让,再次说著。
「只靠我无能为力。」
……就算你这么拚命地看著我……做不到的就是做不到。
虽然我感觉到一股莫须有的罪恶感,不过仍然明白地拒绝了。
「……办不到。」
佐佐原沉默了一会,只说了句「这样吗」。表情毫无改变。
就这样,她用那头部毫不摇晃的独特走路方式走出门口。我不禁想到,她今天大概不吃午餐了。
看著资料室的门虚弱无力地关上,我叹著气。
还没吃完放在一边的面包还剩下将近一半,可是胃好难受。
我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一切都是成田真一郎的错。
到了这一天放学后。这周似乎没有谘询者,羔羊会休会。因为隔壁房间宁静无声,使得我的根据地资料室也得到短暂的安宁。
——成田跟佐佐原同学也不会来吧。视情况轻重、他们可能不会再过来了。
这实在是相当理想的环境。在远方传来适度的生活音、以及宽广的可使用空间中,一本一本地阅读累积在此的书。离洗手间也近(重要〕。虽然偶尔会被东原文艺社长逮到这算是缺点,不过那个人也算是考生、加上她对玩乐也使尽全力,因此没有太多空闲时间。
我看向窗外,正飘著无声细雨。这会让房间里亮度不够、对眼睛不好。不过也因为下雨,让今天不需要消暑措施。
这实在是舒适的生活空间。
也许是这样幸福的状况,让我失去了紧张感。
我把想看的书忘在教室的桌子中了。几天前午休时,我从图书室把书借来,接著塞在抽屉里忘了放进书包。
都已经到资料室来了 ,再跑一趟教室实在很麻烦,但我今天已经决定要看那本书了。
我没有多加犹豫,往教室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