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的一天。而且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在我眼前的男人。要不是对方累到令人同情,我一定会发挥实力把他赶出去。佐佐原说:「您先休息一下再过来。」所以他应该不会待太久。
继续站着也很累。
……可是这样一来,我又没事可做。总觉得只要成田在场,我就看不了书。好无聊。虽然无聊但我却无法平心静气。
等我注意到时,已经开口:
「……喂。」
「什么?」
成田继续看着天花板回答。
「你为什么要那么拚命,甚至弄到自己坑坑疤疤的?无论如何你都没有好处,也不会有损失不是吗?」
「坑坑疤疤,把我形容得好像铁片……不、欸、话是那样说没错……」
他犹豫着该怎么说。这是害羞吗?
「不能说我看穿了,不过在我看来,佐佐原她……是与人保持距离,藉此保护自己的类型。」
突然出现意想不到的名字。我本以为他要说些同情鹿野学姐之类伪善的话。
「尽管如此,她这回却积极地想帮鹿野学姐。」
「不过看来是失败了。」
「嗯……用你的话来说,这原本就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我也不仅这对佐佐原而言有什么帮助。
不过,即使如此……既然佐佐原主动踏出第一步,我不希望她因为一次失败而胆怯放弃。」
「……这些话,等一下你再当面告诉佐佐原吧。她似乎以为你在生气。」
「咦……?为什么?」
我哪知道。
「去问本人。
……话说回来,你真体贴。你怎么成为如此鸡婆又独善其身的?我没兴趣知道。」
「没兴趣就别说啊……」
成田瞪了我一眼,又马上转开视线。
「……我没有特别体贴。我也经常自我厌恶。正因为我懂那种痛苦……所以只要别人遇上一样的状况,我也会很难受。」
「没想到你居然对自己的愚蠢程度有自觉?既然这样就别继续了。」
「吵死了……我也知道自己的行径很蠢啊。可是仍不断继续,我想或许是……尝过甜头的关系吧。」
这次我没有回应——因为我不想听!——但是成田仍自顾自地继续说,说着我最讨厌的所谓回忆故事。
「小学时,我们学校和隔壁镇的学校共同举办远足。当时是前往大型公园内的黏土精工体验教室,所有人按照范本制作兔子。和我同组的一个女生双手非常巧,她做出了比范本还要精致的兔子,栩栩如生像是会跳走,我佩服到甚至有些不甘心。可是其他看到的孩子都说:『和大家的不一样,重做!』」
……我能够预测接下来的发展——才怪,是我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发展了,因为同样的故事我刚刚才听过。
成田没注意到我的不耐烦,继续说:
「那个双手很巧的女生一瞬间露出惋惜的表情后.说会马上弄坏重做。指导老师听见这些对话,却什么也没有说。现在想来,老师或许是想告诉女孩协调性或观察现场气氛等等道理。可是仍是孩子的我……无法接受这情况。
我说别把特地做出来的漂亮兔子弄坏,却没有人听我说,甚至有个男生还满心欢喜地准备把黏土兔子踏烂。我拿着不是我做的黏土兔子逃出去,在两校老师忙着找我时,我躲在公园里躲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行径或许太超过……老师们脸色都发青了。欸,到了回家时间,和老师们会合后,当然挨了狠狠一顿骂。
要回家时,我把死守的兔子还给对方。她对于我的举动虽然惊讶,仍收下兔子——对我微笑。」
说话时,成目的脸上也露出微笑,精神状态已经回到当时了吧,原本就娃娃脸的脸上更添孩子气。
「……我在那之前原本就是任性乱来的孩子,不过经历过几次失败、低潮后,开始思考自己是否不该这样继续下去。但因为那件事情,让我……该怎么说,决定选择继续。
因为我如果放弃的话,就等于是否定那个笑容了。我……不喜欢那样。」
我不自觉地冷冷开口:
「……对方一定是很可爱的女生吧。」
「咦?……啊啊,嗯……妹妹头的漂亮女孩……啊,不过我没问名字,后来也没再碰过面!再说那是孩童时期的事了,就是那种——」
或许是他把我的白眼,解读成是在责备他模仿大人胡来吧,成田满脸通红地拚命找藉口。感觉好像太努力了点,不过与我无关。只不过总觉得有点生气。
……这个蠢得要命的状况是在搞什么……刚才这番话如果告诉佐佐原的话,她或许会越过重生的阶段,直接升天吧。本以为自己什么也无法替别人做,但是小时候的佐佐原藉由自己的「作品」及笑容,支持着不讨厌现在的她的男孩。
这样看来……佐佐原三月对我来说也是元凶的同伙吗?
也许是多虑,我觉得太阳穴抽痛起来。伸出手指揉揉的同时,我打断成田的话。
「很好很好……我知道了,你差不多该回去了,已经可以走了吧。」
成田似乎还想说什么,被我一瞪之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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