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就好。
虽说这社团的社费要不了多少钱,不过身为幽灵社员还利用多方资源,我多少有些愧疚——擅自复制图书室的钥匙、常常潜入社团办公室借走禁止携出的珍藏本(谨慎起见我先解释一下,只要读完,我就会确实归还……等等,最近稍微积了一些没还就是了),诸如此类。
没多久羔羊会就解散了,感觉隔壁的人们逐渐离开。成田他们为了避免怀疑而被钉上,想必今天不会再过来了。接下来到离校时间为止我可以好好享受安静的空间……
——才怪。
啪答!会议室这边的门猛然打开——
「发现、猎物!我一直想见见你呢,仙波波!」
……莫名兴奋的东原社长出现了。
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位。她似乎等到羔羊会的成员们全都离开了才过来。但是——
……成田,是你说的吧?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忍不住往后仰,同时仍努力保持冷静说:
「……别用那种声调叫我,听起来好像在叫仙婆婆。」
「哎呀,真是抱歉。不过仔细一看,的确有婆婆的光芒呢,好干燥。」
「我没有感应力,看不见什么光芒……」
……棘手。与成田的情况不同,和这人说话很痛苦。我并不讨厌她,因此反而难以对应。以我个人的标准来说,大概类似和爸爸说话的感觉。
说话的节奏完全被对方掌控着。我还是先开口问问想问的事吧。
「……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啊啊,你的眼神透露出打算根据我的回答去找告密者报复。你以为是书记打小报告的?
可惜不是。是绵贯告诉我的。他说:『在研究大楼的资料室里见到一位黑心阴沉乱发矮冬瓜,体贴点的说法就是纸片平胸眼镜女在阅读贴有文艺社标签的书』。」
「后半段文法乱七八糟的批评,绝对是社长想出来的吧。」
……太大意了。新加入的我不清楚详情,不过现在的文艺社和戏剧社似乎交情不错。这么说来,我记得曾在文艺社的社团办公室里看到这几年戏剧社公演的剧本整齐排列。上面没有标签贴纸,表示应该是某人的私人物品,看起来拥有者应该很宝贝,所以令我印象深刻。
交游广阔的社长与绵贯学长是会闲聊的朋友,这也没什么好奇怪。问题是——
「……为什么挑这种时候来?」
「当然是为了来道谢呀。
刚刚小说的咨询,帮忙解答的就是仙波波吧?绵贯的事情听说你也给了建议。」
说完,社长的视线看向黑板……不妙,忘了擦掉。
感觉枉然的同时仍坚决抵抗到底。
「……你在说什么?那是刚才佐佐原同学和另一个人过来这里讨论时写的东西喔。与我无关。」
「为什么会以没关系的人名作为解释重组字的例子呢?鞍马席学妹?」(注重新排列后就是「仙波明希」)
「……」
听到看着黑板的社长这么说,我不禁冒汗。
「没有必要佯装不知道吧?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甚至可说这对于我们社团可是莫大的贡献呢。」
「贡献……我是幽灵社员喔。」
社长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环视房间一遍,拿起我从社团办公室带出来的硬皮精装全集。
「可是你看来有好好进行社团活动耶?这是上礼拜五带出来的吧。」
……早就被发现了吗?
这种奇妙的感觉该怎么形容?明明获得允许却又被逼得走投无路。无法冷静的我不断按压桌上的布偶,一边不明就里地持续反驳。
「……我只是照我喜欢的方式做。放学后也很少出现在社团办公室——」
社长莞尔一笑打断我说:
「那是『坏事』吗?」
唔……
我忍不住凝视社长的脸。这句话和我刚才对佐佐原说的一样。
可以肯定只是碰巧。因为我亲眼见过成田他们实验所以知道,这里虽然能够轻易听见会议室里的对话,但这里的声音却几乎无法传进会议室里(一般来说应该相反才对吧)。因此,社长不可能听见我和佐佐原的对话。
尽管如此,我还是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来。佐佐原的事情不能说。我被我自己困佳了吗?或者说我在无意间一直侮辱着其他人——老早放弃自己不被别人了解这点。
社长将阖起的扇子像拐杖一样撑着桌面,凑近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我。那是第一次看到的真挚表情。
「照我看来,仙波波是很棒的文艺社社员。起码比起只会待在社团办公室里拚命打着掌上型游戏机的和达弟弟好多了。不过,如果你觉得自己老是单方面取用社团库存等等,感到过意不去的话,就拿你这次的帮忙相抵吧——甚至你的恩情比较大。
所以你也不需要再自觉理亏了,尽管抬头挺胸地在这间资料室里进行文艺社活动吧。」
说完的同时,她放松原本严肃的表情,恢复平常如汤豆腐般无害的笑容。这个人自然做出与形迹可疑同样教人不能轻忽的奇妙区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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