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成田完全不给人任何否定的机会,说完,手掩住右边脸颊。
「对不起……不过我跟你道歉似乎有点奇怪?可是真是难以置信……听学姐们的说法,我还以为她是相当冷静的人……」
「嗯,她一定很生气吧。
姑且撇开名字容易混淆这点不提,写那封信的举动还是太过笨拙。看样子只要事情一扯上绵贯学长毋她就会丧失判断力,甚至会不自觉挥拳。要是我的话,才不会一记左直拳就放过成田,我会敲碎他的膝盖、让他无法逃跑,然后再找些志同道合的伙伴兴高采烈地把他理进沙子里。看来那位鹿野学姐大概失去理智了,所以没办法计划出狠整对手、让他们无法东山再起的计策。」
「喂,仙波……」
成田呻吟着。我无视他。绵贯学长没注意到,八成是因为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另一位鹿野学姐……仔细想想,我自己也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我们见过好几次面,多到让她甚至对我有那样的心意,而我却连她的名字都不晓得。」
我努力保持冷淡说:
「那是她个人的行为。虽然还算不上跟踪狂,不过从旁人看来,她的作法也很乱来。」
「欸,可是……」
绵贯学长语塞,同时——不太高兴。似乎在表示他不喜欢我的形容方式。
「你在意?」
「嗯,我应该去道歉——」
「道歉很奇怪。客观来说,这次的事情,你根本一点错也没有。」
话说回来,那位鹿野学姐也只是对喜欢的人表白而已,没有做错什么。有错的是傻愣在一旁找不到机会插话的成田真一郎而已。去死算了。
无罪的绵贯学长不晓得该说什么。感觉上就是一心想要做些什么才行,却又不晓得该做什么。
情况莫名其妙演变成这样,看来他真的忘记了。他该对那位鹿野学姐做的不是感谢也不是道歉。
「如果你不晓得该怎么开口的话——」
我试着提出相当具有文艺社风格的建议。短短一封信。
「何不写一封信呢?」
绵贯学长愣了一下屏住呼吸,接着微笑说:「也对。」
从这情况推测,他大概会写:我们可以从当朋友开始吗?
「帮我转告羔羊会的其他人,说写信的人不是鹿野学姐就好。」
说完,绵贯学长把手伸向资料室的门。
……哎呀呀,总算要回去了。这下子如果成田也消失的话,直到离校时间为止,我还可以独处一个小时。陪他们浪费时间闲聊,害我的书还读不到预定的一半。
碍事者一号兼元凶成田,以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我。
……你误会的话,我可就头痛了。我帮助绵贯学长换个方向思考,可不是为了帮你,是我欠那位素未谋面的鹿野学姐一个人情,因为她痛殴了令我生气的男生,我要大大感谢她,同时希望有人能够好好正视她少女般的真心。
我带着这想法瞪向他——成田或许多少感受到了吧,他叹口气仿佛在说:「啊啊,是,也对。」接着把头撇开。喂,我才是那个最想闹别扭的好吗?
这时——我感觉到一股视线。绵贯学长正看着我,还没离开。
……这么说来,绵贯学长怎么看我?虽然同属文化类社团的社员,不过很难想像他会认识我这个文艺社一年级的幽灵社员。看到我和成田一起待在会议室隔壁的房间里,八成会以为我是学生会的人吧。
当我还在思考时,绵贯学长露出温柔的笑容说:
「成田和仙波,真是有趣的一对呢。我会为你们祈祷,希望你们进展顺利。」
理智断线的我抓起视线范围内最靠近的胶带台掷向绵贯学长,成田却突然冒出来掩护绵贯学长,因此胶带台命中他的后脑杓。这该怪谁呢?
不,怪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