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还是感觉只有他有些特别。就凭一件事,他对失窃物记得未免也太清楚了。冬明小朋友或许有遇到过像是能让他深信贾巴沃克存在的什么事情。”
“不只是想象而已吗?”
“人能够从零想象的事情,是很有限的。要是有什么契机的话,事情倒是会好懂一些。”
只有冬明很特别的契机……
我挠了挠头,不觉得自己会知道这个答案。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苦恼起来,这时,千守“咚、咚”地用指尖敲了两下长桌。
“接着,是东西消失的那方——思考一下贾巴沃克现象的发生条件吧。照冬明小朋友的话来说的话,那是在某些群体内共有特定的正义时发生的。”
“嗯。像是学校、朋友之间。”
“然后,与共有化的正义相违背的价值观会被排斥。这换言之,就是‘贾巴沃克偷走我们丢的东西’这种说法的含义。”
想必就是这样的吧。我点头,千守说:
“但这样,规律也还是不够。”
千守把他握着的手机放在长桌上,拄着脸看向我这边,然后用不带情绪的声音语速较快地说:“毕竟,要是这样就能引发贾巴沃克现象,人类还没有灭绝就没道理了。真的。要是对神明的解释差异在宗教上发生对立,光是这样二者就会消失,因为这是两个群体在互相否定对方。同样的,如果拥护的政党有分歧、产生对立的话,二者也会消失。在那样的世界上,究竟还有谁能幸存呀。各种各样的人种、性别、年龄、思想等等,一定都会被什么人讨厌,人类不可能不早就消失殆尽了。”
千守的话听起来略显极端,但我也考虑到了类似的事情。
例如即使是在当今世界上,只要去便利店就能看到有香烟在销售,但某些地方的人——而且还是相当多的人很早以前就在说“香烟有害”了吧。然而既然香烟没消失,那贾巴沃克现象中就还有别的条件。
我没怎么思考就把所想的说了出口:“贾巴沃克如果真的是怪物,那也许它只是阴晴不定。”
“嗯,这种情况下,就没法把归纳失窃物的发生机制了。”
“还有什么其他可能性吗?”
“要是用可能性这种说法,那要多少有多少。或许不是处于这世上的对立意见就会消失,而是明确有一方被判定为正义时,另一方会消失也说不定。”
“但,大概不是这样。”
“毕竟明确有一方被判定为正义这种事情不太现实。就算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民间疗法也有支持者,也有人反对无性别偏见。更何况,要是被大多数讨厌就会消失,那么犯罪或者厨房产生的那些黑黑的东西就会因此消失了。”
就是这样。核武器还在这世上,而紫色颜料却消失了,那么就应该有更加不公平——更具有限制性的规则。
“比如说,只是冬明周围会出现贾巴沃克现象?”
千守又取回手机,视线看向手机画面。
“我也有在思考这个。或许和刚才提到的视角是一体两面的。或许,不受贾巴沃克影响的某些人像是成为了眼睛之类的东西,只有在满足了在那视野范围内的条件才会出现贾巴沃克现象也说不定。”
我想象贾巴沃克的眼睛,想象爬虫类动物那瞳孔纵向细长的眼睛。那令人不舒服的眼睛直勾勾地窥视着冬明的教室。
“冬明如果是那眼睛就说得通了。”
成为贾巴沃克之眼的什么人不会忘记失窃物的事情。其代价是只有在那什么人的周围才会发生贾巴沃克现象。而成为贾巴沃克之眼的条件则是接受贾巴沃克的存在。
“对了,如果除了冬明小朋友以外还有其他作为那眼睛的人……”
千守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千守仍然看着手机,他嘴角看上去感觉不太高兴,看来他好像是难得对滔滔不绝的话语有些犹豫,但千守从不会无端含糊说话。
“这个账号名,KISASAGE,还记得吗?”
“当然。”
那是五年前吊死我爸的账号,而且也是用户名设为jabberwock的个账号。
“他……不过倒不知道是男的‘他’还是女的‘她’,KISASAGE的推特,不好,感觉很不好。”
千守把手机画面转向我这边。
深蓝色背景中是什么人面部变形后的插图。与五年前没什么两样的那个头像就在大概五分钟前发了一条简短的推文:
——这是牧野英哉的媳妇吧?夫妇狼狈为奸的都在干些什么?
那条推文还附带了某博客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