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过了不是吗。”
“是这样吗?”
“大概吧,佐代里女士知道大相先生您的担忧,大相先生您也知道佐代里女士很中意那块地。”
他们不是一方撇下伴侣自己推进建房的夫妇。互相试着理解对方的价值观,这是很令人羡慕的事情。
“但我们还是第一次这样交流,一直以来总是会不自觉在妻子面前逞强。”
“我理解。”
我觉得我和英哉先生算是挺好的一对夫妻,各种事情都会打算好好沟通。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我们大概互相之间都一意孤行,为了扮演坚强的妻子和丈夫,尽可能不让对方看到软弱之处。我想这一定是最大的错误吧。
“夫妻之间互相示弱这一点大概是很重要的吧,虽说这是我从失败中才吸取的教训。”
“但这出奇地难,明明倒又不是要装什么样子。”
“毕竟光是想要当对方的好伴侣就会产生一些自尊之类的东西。”
“是这样。即使有一些压力,也会感觉笑着隐忍才像个好丈夫。”
“但我觉得就算还没问题,随着压力的积累,也有可能演变成无法挽回的问题。等到了感觉已经回天乏术的时候,也不会选择传达什么了。”
英哉先生的情况,就是除他自己死了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传达方法了。正常的方法本来明明应该是应有尽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选。因此现在想来,必须得要在还没什么问题的时候就要练习起来,一点一点地进行互相示弱的练习。
在十字路口转弯后,前面就是一段长长的斜坡。
前方就是山丘上的优等生地块了。
“感觉像变成了谈人生的知心热线之类呢。”雅史先生说。
“毕竟是在谈房屋购置嘛。”我答道。
那大概与谈人生没有多大区别吧。
分售地那边,正在铺全新的黑色柏油路。管道系统已经铺设完毕,处于随时都能开始造房的状态。地面上拉着绳子,以区分各个区块。比如这边到这边是区块A,边上是区块B。
我们站在其中尚不属于任何人的区块。造房前的分售地看起来总觉得狭小一些。
一时间,雅史先生在那块土地上一直默默抬头望着天空。太阳已经西斜了很多,西边天空的低处被染黄了。这是个宁静祥和又氤氲的傍晚。
终于,雅史先生说:
“傍晚的天空久违地让人想起美好的事情。”
另外没什么称得上是对话的了。不论是他那边还是我这边,都没有发问。
回去时我送雅史先生到附近的车站。在那一小时后,佐代里女士联系我说她们决定买下那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