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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们小学上学路附近的公园。不记得它正式的名字了,但大家都称它为〇〇公园。因为它道路两侧都是圆圆的地——本该是这样的,但现在再看来其实并不圆,其中一块是梯形的,另一块更接近三角形。
“还记得吗?嘿,在那拐角处有一家粗点心店,是一位看上去总是不太高兴的老婆婆开的。不过,大概是我们三年级的时候吧,那家店关了。”
“哦哦,记得她是生病了。”
“这样的吗?”
“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后来听说的。”
“总之,我们在那边买※碎冰冰,在这个公园对半分了吃的。”【译注:チューペット:Chu-Petto。チューペット好像2009年就不再生产了。因为是在PET(ペット)包装里可以吸(チュー)食的,所以叫チューペット】
“记得的。就在那边的秋千上。”
有住微微点头,轻轻地摸了摸她自己的左耳。我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动作。
“那时候,聊过Spitz的话题吧?”
“Spitz?”
“我们两个人都喜欢《命中之人》(運命の人),还聊过那歌词,记得吗?”
“想起来了。”
即使是现在,那首歌也是我会反复听的歌之一。特别是唱出来时,就感觉这是世界上最棒的诗歌之一。
有住这回温柔地笑了,说:“你呀,当时还以为这是关于亲子的歌。”
“嗯。一听说是关于恋人的歌,我还很吃惊。”
“会这样误解的,我估计这世上可能也就你一个。”
“这样吗?”
“毕竟这歌词并没有那么难懂嘛。”
但我听了《命中之人》后,想象的是和蔼的父亲对小男孩说话的情景。也就是说,我自顾自地认为所谓“命运”的“命”就是血缘关系。“存在于此的是,不仅温柔还很了不起的野兽”——像这样的歌词,与其说是对恋人说的话语,感觉还是父亲对孩子略显腼腆地作自我介绍才更相符。
我对于“爱”之类的事物究竟是关于恋人之间还是关于亲子之间这一点的判断上,似乎有挺大的成见。只听《Lion Heart》(らいおんハート)的副歌部分时,自顾自地以为是关于亲子的歌并且为之感动;※《Day Dream Believer》(デイ・ドリーム・ビリーバー)显然是唱给母亲的歌,当我听说它被误解成是关于已分手的女友时简直难以置信。【译注:デイ・ドリーム・ビリーバー:知名英文歌曲《Daydream Believer》的日文填词翻唱版】
“当时的你很美好,感觉像是这世界上最纯粹的。远方照射过来的星光虽然微弱到快看不见了,但感觉确实有照耀着我。”
“什么呀?”
“没什么。只是说这样的感觉而已。”有住又低声说了一句“走吧”,然后踏出了步伐。
我跟在她后面,也走了起来,问:“去哪?”
“你家。”
听到这个,我很自然想到的不是现在在大学附近所住的单人公寓,也不是高中时和爱阿姨以及冬明一起生活的房屋。而是爸尚且在世时,四个人一起住的公寓。
有住走出公园,在前面转了个弯。
前方应该有个和果子店。虽然店已经关了,但至少还有那个建筑物。然而,前方的街道布局却完全不同。
映入眼帘的,是我公寓所在的街区。在某处——或许是在某个转角,原本的街道切换成了其他街道。明明应该是这样的,我却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协调,这切换得过于自然,找不到相接壤的地方。
要去的公寓一如它当时的样子矗立在那里。
停车场里停着我高中时期的自行车,还有冬明的一辆带辅助轮的小车。入口处贴着标注了垃圾处理方法的便签。这便签仿佛今早才刚见过。
——这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明明地点和时间都一塌糊涂,却意外没有不协调感,仿佛像是在由自己的记忆构成的梦境里漫步。
我们走进这栋公寓,入口的门是自动锁。
“钥匙呢?”我问。
有住微微侧头,回答:“枫没带吗?毕竟是你家。”
这怎么可能有,我这样想着,但发现口袋里有这栋公寓的钥匙。钥匙上附带着某个游乐场的纪念徽章,连橙色的皮革钥匙扣也和当时的一模一样。这钥匙扣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了,我甚至连曾经拥有过这东西的事情也忘了。
入口处有电梯和楼梯,有住朝楼梯那边走去。
“贾巴沃克,不是好东西也不是什么坏东西。它一定是很久以前就自然存在的。”
“就像神一样?”
“或许吧。总之,好坏是你们那边的问题,贾巴沃克只是现象一样的事物。”
“那有住呢?”
我几乎是在不经意间问出了这个问题,很在意有住她那“你们”的说法,不是“我们”。
但感觉这么直白的问法过于冒犯,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觉得,但就是出于某种原因。因此我突兀地改变了问题:“为什么有住这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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