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而纤细、容易受伤的孩子。”
枫从鼻子里哼出一丝气,笑着说:“真是什么都有名字啊。”
“认真听,好吧?”
“不好意思。不过,用不着特地用那种英文首字母来指称,也是一看就知道的吧?冬明就是个敏感、有点容易受伤的孩子。”
“有点吗?”
“这倒是不知道了。”
我把枫买来的Smirnoff Ice麦芽酒送到嘴边。每周,在周日晚上和枫像这样在自己家客厅里干杯已经逐渐成为习惯。冬明在边上房间里睡着。那孩子大概晚上九点过后就会睡觉。
枫把盘里的花生放入口中,说:“不过,有名称倒是好事呢。莫名让人安心。”
“是吗?”
“这样的话,倾向或者对策之类的,只要搜一下基本就能马上知道吧?”
“好像不要干涉太多比较好,给他准备可以躲避的港湾,让他早点休息。所以也有点难说出叫他去上学的话。”
“会很为难?”
“算是吧。”
小学果然还是该让他好好去吧。现在的冬明,倒也不是完全不上学,但照这样下去,可能总有一天会演变成那样。
“小学这种,我倒是觉得随便一些也行的。”
“但太晚学习的话,要跟上会很不容易的。”
“在家里也还是能学习的呀。”
“就他一个人吗?我毕竟还是有工作的。”
“我当家庭教师吧?”
“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吧?还有学分呢?”
“大二的时候努力了,所以今年比较有余裕。”
话虽如此,也总不能真就把冬明的事情都交给枫。不过我没有余裕雇家庭教师,由我盯着冬明的学习就更不现实了。工作和家务就已经有得忙了,或者应该说是到了应接不暇的地步了。给冬明吃的也基本是现成的饭菜,休息日才将成堆要洗的衣物投进自助洗衣机也是常有的事。在枫来之前姑且会理一下客厅,但也称不上是收拾,只不过是把客厅里乱糟糟的东西塞进卧室、把散乱物品的坐标移动一下罢了。所谓的社会,在构造上还不能很好地让人兼顾工作与家事。
“爱阿姨太努力了些吧。我虽然觉得好好地放手还是挺难的,但冬明应该也注意到自己的母亲很辛苦吧。”
那可该怎么办呢?类似这样的话不经意间涌上嘴边,但我就着Smirnoff Ice咽了下去。枫不太会喝酒,所以已经涨红了脸,像温和的大型犬那样略微湿润的眼睛看着这边:“我觉得一周差不多三天的话,还是能陪陪冬明的,可以看着他的学习情况,和他一起打扫房间之类,然后等爱阿姨你回来。”
我暂且先说了句“谢谢”。
但对于那之后要接的话,则很烦恼。
如果考虑冬明的情况,或许应该哪怕是勉强枫,也要接受这孩子的温柔和好意。但,这样一来,真的能让冬明不会丢失上学的习惯吗?而且让枫勉强处理冬明和我的事情也还是不对。
结果,我像是逃避似地回答:“上学的事情,我也有在和班主任老师谈,或许冬明是被谁捉弄了。”
“那个人,能信任吗?”
“嗯?”
“班主任老师。”
这我不知道。不过,让枫过于担心也没用。
“好像是个评价良好的老师呀,和学生关系也挺好的。”
“不过,冬明好像不太擅长和老师打交道啊。”
“毕竟那孩子有些挺顽固的想法。”
对于第一印象定为“讨厌”的对象,他就很难与之相处。虽说他应该是不太适应像学校这样会强求随缘结交人际关系的地方,但作为家人,就这么任他不上学也不好。
“最近,我打算去见学校心理辅导处的老师,到时候也会跟班主任老师谈一下。”
从枫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枫不太能接受我这个回答。不过,这孩子大概是想着以他自己的立场不该说什么吧,枫低声回答了“哦”,然后,他像是略顾虑这边的样子,细声开口道“听过贾巴沃克的事了吗?”
我不禁沉下了脸,点了点头。
冬明为什么要相信那样荒唐无稽的想象呢?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吗?我试图回忆自己10岁的时候,但不太能想起来,可总归也该稍微现实一些了吧?
“枫你呢?一直信那种信到几岁?”
枫把罐装啤酒凑到嘴边,花了些时间才回答:“记不得了。感觉从一开始就没信过。”
嗯,就应该是这样的吧。一般来说,从懂事起,应该就会区分现实和幻想了吧,哪怕只是个大概的区分。
查过关于HSC的内容后,就会发现冬明有很多符合的特征。难以应付人群,对声音敏感,真诚,会被周围人的情绪所左右,也会为了避免丢三落四或做错事而非常谨慎,一下子发生各种事情时还会感到不快。另外,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喜欢空想这一点感觉就是在说贾巴沃克的事情。
枫把罐装啤酒放到桌上。那微小的声音莫名有些冰冷。
“我觉得那不一定就是假话。”
“你是说贾巴沃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