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就是说啊。像她那个父亲,一看就知道是个过于溺爱子女的人。喏,就是这个人。”
接着我所听到的,是一个含糊不清的低沉声音,根据说话方式,能听得出是个中年男性。
“——不,我女儿在家里什么都不跟我说。只有一次,一个高年级女生把她送回来的时候,我听那个女生讲起过。”
“他说的高年级生,应该就是刚才的寺园小姐哦。”
“——我听说他是个变态。养着奇怪的宠物,是个恶心的坏家伙。”
听起来他不但觉得那段交际不好,就连对方的人性都彻底否定掉了。
根据他的话语给我的印象,我想象出了一个皮肤黝黑、肩膀宽厚、形象很严肃的男性。从他的语气中渗出了一股臭气,简直让人忍不住想捏起自己的鼻子。他身为父亲所抱有的那种强烈的厌恶感,我也切实感受到了。
录音笔中的宫古问道:“伯父你很讨厌那个东西吗?”
“——当然了。怎么说呢,就像蚯蚓一样吧?我特别讨厌那种尾巴啊。总之我是非常反对的。跟那种男人交往不是开玩笑嘛。这么想可能有点不太谨慎吧,不过我觉得样的结果倒是桩好事哦。”
……这时,声音突然就到此中断了。
“你怎么看?”
宫古用满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是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啦。音羽君你觉得怎么样?不如直说吧,你认为谁是凶手?哎,也不可能马上就知道——”
“就是那位父亲吧。”
听到我立即作出了回答,宫古瞪圆了眼睛。
“哎,什么?”
“根据这些叙述,凶手就是他女朋友的父亲。”
“为什么——”大概是实在太惊讶了吧,宫古的耳塞都从耳朵里掉了出来。
“你觉得不对劲的原因很简单啦。”我也取出了耳塞,“就是被害者饲养的宠物,那应该是‘蛇’吧。”
“啊,对不起,我还没有告诉你是吧。”宫古连忙道歉,“是的,被害者养了一条蛇。就放在房间里一个大水缸里面呢。”
“但是,至少他女朋友的父亲不是这么以为的。把蛇的尾巴比喻成蚯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这么一说,”宫古微微仰起了头,嘀咕了一句“好像真的是哦。”
“而且讨厌蛇的人,只是特别讨厌蛇的尾巴也挺怪的。”
“嗯——,确实如此。”
“不过,如果她父亲当时想到的完全是另一种东西,那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什么?你指的是什么呀?”
宫古显得很兴奋,微微抬起了身子,我以镇定的口吻对她解释道:
“在被害者的房间里,肯定有两种动物吧。一种是被害者的宠物‘蛇’,另一种大概是其饲料‘老鼠’。”
——老鼠,宫古重复了一声后愣住了。
我没有管她,继续说了下去。“你见过下水道里的老鼠吗?虽然看脸还挺可爱的,但是尾巴上没有长毛,所以看上去是有点像蚯蚓,很恶心的。我猜那位父亲是为了在作案前先查看现场,进过被害者的房间吧。然后刚一进门,就发现了洗涤台上的老鼠尸体。独居用的公寓,一般在门口附近都有洗涤台的吧。”
“等一下啦。为什么老鼠会在洗涤台上?难道是从水管里误钻进去的?”
“不是的。贩卖蛇的宠物店,也有贩卖冷冻的老鼠作为饲料的。应该是把老鼠放在洗涤台上自然解冻吧。看到这个情形,那位父亲就想起了寺园说过的话。既然说他养了奇怪的宠物,那大概就是指老鼠吧。他产生了误解后,很快就离开了房间。不过要是他再往房间里面走一段,估计就会发现水缸了吧。”
“啊——,是这样啊……”宫古颇为感叹地说道,“明明说了根本不了解他,却知道他家里有老鼠的情况……这确实是太过可疑了啊。如果她父亲是凶手,那应该也能够复制女儿的备用钥匙吧。”
“可是呀。”她语气一转,接着又说。
“既然凶手能够自由进入房间,为什么没有预先埋伏在里面呢,这样不是可以更安全地杀死对方吗?”
“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老鼠的恐惧,另一方面则是那种难以忍受的恶臭。”
“哎哎?他都准备杀一个人了,还会顾忌这种原因?”
“还有一点。如果他用了备用钥匙,那么钥匙的拥有者——也就是他的女儿——必将受到怀疑。如果还有其它原因,那应该就是为了报复吧。或许他是想将女儿所受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还给对方。”
“什么意思?”
“就是他女儿额头上的伤口啦。那就是一个问题。想想那个邻居说他目击到的争吵场面。要说那个瞬间能造成那种伤害的话,我想被害者所用的,肯定是伞。”
“伞,难道说……”
宫古捂着嘴,屏住了呼吸。我点了点头。
“在挂着链锁的情况下,门能开多大呢,姑且就算十五厘米吧。被害者跟他女友就是通过这个狭小的缝隙争吵的。吵着吵着被害者恼火起来,想要使用暴力。但是他又不想打开门。所以他就拿起了放在玄关处的伞,用力将伞尖刺在了女友的额头上。他力量猛得把对方的皮肤都刺裂了,要是碰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