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给人的感觉」……该怎么说呢……呃.正当我在思考最贴切的词汇时,音无小姐又开口了。
「现场的感觉?噢,里头有开空调啊,很舒服。」
「为什么你这个人这么不会看情况发言啊!」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唉,我几乎要开始厌恶自己脑袋里头贫瘠的词库了。
「气氛啦!人家是在问这一类的啦!」
「啊~原来如此。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好了吗?呃…………气氛嘛…………嗯,应该还算不错……吧?」
「你干嘛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啊。这样会造成误会耶!」
「很棒哟!嗯,我们总是在非常棒的气氛之下工作呢——这么说就可以了吗?」
「不要跟我确认啦!我们真的都是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之下录音啊!呃,怎么有种愈描愈黑的感觉啊!为什么!」
「村人,这个业界就是这样呀,没办法。写着『不准按』的东西,其实就是要别人按下去;『我才不喜欢你呢』这种发言也会被解读成傲娇。」
「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有时反而无法顺利传达出去呢。」
只靠言语来表达,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啊…………
「呃,还不是因为你说了那种可能引来误会的发言,才会变成这样啊!」
————之后,节目有预定邀请特别来宾吗?
「特别来宾呀……真希望撰写原作的老师可以来上节目呢。对吧,村人?」
「就是说啊!请务必担任本节目的特别来宾!我想,各位听众应该也很希望能听听老师上节目畅谈吧。」
更何况,我会陷入不得不接下主持工作的窘境,也都是那位老师害的嘛!
「或是责编之类的。」
「说得也是呢。能请到实际编写出故事的人们来聊这部作品,感觉一定能获益良多。」
「而且也不需要支付酬劳。」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讲!免钱万岁!」
「嗳,村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
「快问我啊。」
「是,对不起。」
「听说,广播节目最耗费资本的地方,就是用来支付主持人或来宾的费用呢。」
哦~这样啊。比起租借录音室的费用,原来人事成本更高吗?
「所以啊,如果把你的酬劳压低,说不定我们就能在节目里头办更多企画喽!」
竟然盯上我的酬劳!我只是因为工作人员再三坚持,所以才答应把主持当成是在打工,而收下工作的酬劳。我领取的金额其实跟在便利店打工的时薪差不多耶。而且还不是大夜班那种薪水比较高的时段,而是日班。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压低你的酬劳啊!你应该领很多吧!」
「啥?我的酬劳只有一点点而已好吗?因为几乎都会被事务所拿走啊。」
说着,我和音无小姐同时朝芹泽小姐望去。
她藏在镜片后方的双眸闪过锐利的光芒。
「我连一毛钱都不会妥协哟。」
「是…………」
————那么,最后请两位对读者说一句话吧。请村人B先来。
喔,已经到最后了吗?
「是!呃~虽然我还有很多能力不足之处,但今后也会卯起来地努力下去,请大家继续批评指教喽!」
「村人真的很努力呢!」
我只是一股脑儿地吐嘈爱耍宝的音无小姐而已啦。
重要的部分音无小姐都会确实地进行。正因如此,这个节目才能够成立吧。
「他不断在成长喔。俗话说树大招风,所以或许应该先砍掉才好吧…………」
「一点都不大!就算长成大树了,也完全比不上音无小姐好吗!」
「不是说男孩子都会愈挫愈勇吗?我都是为了锻炼你,才会这样砍你哟。」
「这绝对是在骗人!你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吧!」
唔,你怎么啦,音无小姐?突然把手举高是想做什么————?
「嘿!」
「好痛!你干嘛啦!」
「我在锻炼你呀。」
「意义根本不一样吧!这只是单纯的暴力吧!」
「被打跟被践踏,哪一种比较好?」
「这种二选一的选项是怎么回事啊!」
「那不然就选第三种好了。被蔑视。」
「什么叫『那不然』啊!呜哇啊,这种眼神让我兴奋得浑身打颤呢。嗳,拜托你别这样啦,我说真的。」
「可是你很愉悦吧?」
「谁愉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