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看来他们俩好像是父女的样子。从智的身高来看,我猜她大概是小学低年级的年纪,不过她的容貌英气勃发,如果单看外表的话,会让人有一种聪明能干的感觉,跟半开着嘴,看智被父亲教训的九女类型完全相反。
「听好了,绵边家的心在于剑,从暗处用吹箭伤人根本就是邪魔歪道在做的事。杀人时要堂堂正正从正面砍,知道了吗?」
「是,父亲大人……」
这段训话就在说完那句有点不能视为耳边风的话后结束了。一般来说通知警察才是正确的判断吧,不过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不重要,老实说,我好希望他们快点回去,
可是这对九女来说似乎是等了又等的一瞬间,她抓准时机冲向绵边叔叔,然后扯了扯他的袖子。
「喔喔,不好意思我忘了,我现在就帮你拔出来啊。」
绵边叔叔说完后,就抓住插在九女头上的箭。
「啊,惨了,伤口开始结疤了。」
绵边叔叔马上皱起了脸,用另一只手抓着九女的头。调整好呼吸后,像在拔深埋土里的芋头那样用力一扯,但是箭还是没拔出来。接着他右脚抵在九女的侧面上用力一踩,我已经搞不清楚他是要拔出箭还是要扭断脖子了。就结果来说,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奇怪。
最后,随着一个让人听不太习惯的声音,拔起来的幸好(我说真的)是箭。原本我已经有觉悟又会有很恶心的流血画面了,但幸好(我讲真的)一滴血也没有流。
「会不会痛?不痛不痛喔。」
绵边叔叔弯着腰摸了摸九女的头,然后眼睛朝手表一瞥。
「——喔,都这个时候了啊,差不多也该吃饭了。大豪你有没有想吃些什么?」
「咦?呃,没特别想吃什么……」
「喂喂,别客气啊,今天可是要庆祝你搬家耶,有什么喜欢吃的我都会做给你吃喔?」
「这、这样啊……」
给我看那么恶心的流血画面,下一秒就说要吃饭。
除了对绵边叔叔含糊地露出笑容之外,我找不到可以做的事。
结果,晚餐变成绵边叔叔很自豪的火锅了。汤底看起来是偏清爽类的,相对之下比较好下肚真是谢天谢地。不过,要把筷子伸向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火锅的食材,耗了我相当大的勇气,因为刚刚厨房传出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野兽惨叫声。
现在这时间说是晚餐还太早,虽然听绵边叔叔说这是为了不让九女太晚回家,可是说起回家,九女她家也不过就是在正对面而已。对亲生女儿智也是用「很危险」这种让人有点难接受的理由就打发她回家了。危险是指什么?火锅?还是说是指我?
是想表达外地人不可信任吗?搞不好是认定我会随着太阳下山就性情大变。真是的,我又不是妖怪。好啦,我承认九女很可爱啦,她的五官很漂亮,那头侧马尾让人真想用手去摇一摇、玩一玩啊……
「喂,你从刚刚就一直在碎碎念什么?」
「咦?啊,没有……没什么啦。」
「心里想的事要是不清楚讲出来,可是没人会知道的喔?」
别人不知道才好,人也会有这一种心事的。
「对、对了,火锅真好吃呢!这是什么肉?」
「话说回来,你刚刚在写书法吧?」
被无视了。
我也有一种他想蒙混过去的感觉,蒙混某些很重要的事。
「是有去跟人学过吗?」
「没有,那是兴趣。请问……九女她从刚刚就一直没有夹东西吃耶,这是什么肉?」
「兴趣啊……还真典雅啊。」
我当下就放下筷子,然后用食指戳了戳喉咙。
快吐出来、快啊,这火锅太危险了。
「唉,等等啦,你别冲动,里面没有放你想的那些东西。九女她啊,是不吃这种东西的。」
绵边叔叔讲完后,就用啤酒把嘴里的东西灌到肚子里。
「不吃这种东西?啊,九女她该不会是讨厌白菜?真是孩子气呢。」
我这句话令手肘撑在桌子上的九女脸颊鼓了起来。
「哼,你自己明明是舔垢还不是在吃草嘛。」
「……你讲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会交不到朋友喔?」
「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呢。」
「啊——你这样不行啦,要是现在自以为是孤独的一匹狼,等你长大成人后想起这件事,会觉得丢脸丢到死的耶。」
「你闭嘴,舔垢。」
呜哇。
今天跟九女讲话我注意到一件事,九女她大概很看不起我。
也可以说她不把我当人看。我觉得这比九女叫我舔垢,似乎有着更深层的理由。要说的话,我感觉九女看轻我是源自于我的存在根源,那些我与生俱来就背负着的某种事物,比如说像种族还是阶级那种的。
「你们感情真好啊。」
绵边叔叔说出这句话。
我觉得大人实在不太擅长弄懂小孩子之间的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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