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男子身旁迅速坐了下来。
「好,先来自我介绍吧。我叫绵边昌纲,是你妈妈交代我来照顾你的。然后这个像小鬼头一样咬着大姆指的叫丧庭九女,住在这对面的月封寺。我也在那边工作,跟这小鬼头认识很久了。」
完全没有针对把我比喻成舔垢那种妖怪这件事进行补充说明,话题就已经转移到自我介绍的阶段了。像「没啦没啦,开玩笑的啦」这种话在乡下地方是会被当成不懂情趣吗?不对啊,说起来…
「请问……你刚刚说我妈妈拜托你来照顾我?」
「第一次一个人生活总是很辛苦吧?像煮饭啦什么的。」
经他这么一讲我才注意到,我根本没煮过饭,顶多只想过饿了就吃便利商店的便当什么的,可是在这种乡下地方根本不可能会有便利商店。
「啊啊,原来是这样。所以九女会像假日妻子那样,每天晚上来帮我煮饭对吧?」
「不,是我,是我煮。」
「……啊,这样啊。」
一瞬间就全都无所谓了。
「因为要是晚上太晚了,有很多事都蛮那个的。」
「啊啊,你是指夜路很危险啊。」
「就是很多事都蛮危险的。说实话要是你住寺庙里的话,对我来说也比较轻松……不过有这小鬼头在。」
「是因为男女七岁不同床吗?」
「这个嘛……就一言难尽啊。」
绵边叔叔像是要把话岔开那样对我耸了耸肩。
九女则在旁边咬着指头,愣在那里听我们两个人的对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塞住了,她的呼吸很急促,让我不禁想起她在教室吸我手指的事。可能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吧,绵边叔叔带着苦笑开口说了。
「这小鬼头不太一样对吧?说起来在班上你的座位在她旁边吧,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我不禁目光游移了起来。
要说奇怪的事,我想那的确是在怪事的范畴里,不过如果问我会不会大刺刺地讲出来,我想我不会。
敏锐地察觉到我的表情的九女,竖起食指抵在嘴唇前瞪着我,她在叫我不要讲。在教室明明就公然吸了我的手指,看来是不想被绵边叔叔知道的样子。当然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毕竟是那么难为情的事。
「喔,看你那样子一定有吧?」
可是对方是大人,一个扭扭捏捏、含糊其词的国中生在想的事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就算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内心未必也在笑,用这样子让对方松懈下来再打听出事实,这是大人常用的手法。
「我觉得啊,『别给老婆吃秋茄』这句话换个想法,还真是下流耶,对不对?」
「你想用那句话蒙过去啊?」
为什么大人总是一眼就看穿小孩子的小把戏呢?这就是人生经验的差距吗?
就在我穷于应付该怎么回答的这段期间,绵边叔叔已经带着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竖起耳朵,好像在说在你说实话之前我就算等上几个小时也行。一幅恶作剧被抓到的小孩以及大人在规劝他的图解画面——会承受不住这种气氛,想必是因为我还是小孩子吧。我甚至想要说出一切让自己好过点了。
在我终于忍到极限,张嘴欲言的时候,厨房的小窗子发出一个声响打了开来。一个细棒状的东西随着瞬间的风切声从我眼前飞过。下一秒,响起了一个像是小刀插在苹果上那种很痛快的声响,以及九女所发出的「呃呜」声。我转头看发生什么事,结果九女两眼带着泪光,像是怕打针的小孩那样紧咬着嘴唇。
「……好痛。」
九女头的侧边插着一枝箭。
就她的反应来说,只是被针筒扎到而已,可是她头上的的确确插着一枝箭,伤口还喷着让人觉得好像在射水枪一样的惊人血量。
「唔哇啊啊!没、没事吧!?侧马尾变双马尾了啦!」
「……嗯。」
九女点了个头后,轻轻地搔了搔伤口。
不对,搔伤口是怎么回事?这女生是痛觉有问题?
「哇哈哈!看到了吗?九女。今天也是智的胜利是也!」
一个小不隆咚的女孩身影从厨房的小窗子探了出来。她的脸颊红通通的,可能是脚想要去勾住窗框吧,人在窗户外面慌慌张张地扭动着。
看到这一幕的绵边叔叔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很暴躁地走向厨房那一边。他抓着少女的后领,然后把她从小窗子上放下来。少女穿着一身像是从古老漫画里带出来的忍者角色扮演服,在厨房冰冷的地板上跪坐着。
「父亲大人,智成功了!想必是很精彩的一箭是也!?」
「谁跟你是也啊。」
「咿呜!?」
名叫智的少女吃了一记连我这个看的人都想捣住头的大铁拳,然后发出一个很没用的声音。
「呜……对不住,父亲大人,果然是要瞄准眼睛才对。」
「不是那样!」
「……咦?」
铁拳再临,智眼泛泪光地捣着头顶,而绵边叔叔则看起来很痛地摩擦着手,同时谆谆告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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