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一走上讲台.班导师就很有活力地拍了拍我的背。
「真、真是的,西遗同学你啊!不可以对女生做下流的事喔!」
「那个,老师……已经可以了,我的座位……」
「也是……」
班导师发出一个熟稔的叹息。
很冷淡地回我一句九女旁边有空位。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座位,旁边坐着一位女同学,一个眼睛又圆又大,脸颊跟嘴唇看起来软到让人忍不住想要摸摸看的可爱女生。
要是今天开始的全新校园生活没有发生任何问题,也没有人骂我是变态,而且还跟她成为好朋友的话,相信我一定会喜欢上她吧,她就是可爱到会让我这么觉得。但这样子反而让我很不甘心,所以开始寻找起她令人失望的地方。
几乎及腰的长发束拢绑在侧边,这跟她小小的脸有一种不协调感,看起来好像有点重。没了,就这样。
无懈可击,我不甘心到连她的脸都没办法正面看上一眼了。说起来,转学第一天就将我这样的危险因子安排在女生旁边的班导师,她脑袋大概有些问题。
而这个班导师带着一张累垮的脸说:「我来不及准备你的课本,你就请九女借你一起看吧。」
特地事先介绍我是个变态,然后还叫我跟女生借课本一起看,这班导根本什么都不懂。两个人一起看课本,就代表要把书桌并在一起,要是靠这么近,我再怎么忍耐也一定会舔下去的,舔女生的上臂。
究竟我能不能忍住这股冲动呢?虽然医生很直接了当地说我「只是个变态」,可是那不一样,这股冲动跟性冲动不一样,是从其他地方涌出来的。而且不只这样,这股冲动比性冲动还要更强烈地在我的理性上产生作用,所以我不是变态,大概是比变态还要糟糕的某种东西。不管怎样,我没那个接近女生后还能泰然处之的自信。
不对——我重新思考了一下。话说回来,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还好现在是冬天,是穿长袖的季节,就算我要舔手,也会在制服的妨碍下无法得逞,这样一来我好像就用不着为那没道理的冲动纠结了。我放下心来,然后看向身旁的女生。
幸好,她穿短袖。
我掩盖不住自己的震惊,居然有国中生在冬天穿短袖来学校,这种比忍耐力的事,我在国小低年级时就不做了。然后更令我惊讶的是,这个没有防范之心的女生居然来找我说话了。
喂,她叫了我一声。我根本没想到她会跟我说话,所以假装从书包拿出文具用品当作没听到。
喂,我问你呀——在她用自动铅笔戳了我手肘后,我转过头去,结果发现她的脸已经接近到肩膀快靠在一起了。
她在看我,她居然在看我。
她是没有听到班导说的话吗?明明那么好心地帮忙介绍了我这个「变态」,而且其他人也都一脸认真严肃的听了这个介绍。
「你是什么人?」
她这么问道,气息吹到了鼻子上。问我是什么人,我想到的是地球人、日本人、关东人……啊,原来是这样。
「怪人。」
我这么回答她。
她一定是想要听我这么说。我已经猜到她的目的是要故意耍我,然后在现场气氛和缓的同时,从我这边取得我是个变态的证言,最后把我踩在她的脚下。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在说那个。」
她盯着我的脸,皱着眉头眼睛往上看的这幅画面,是女孩子看起来最可爱的一瞬间。怎么办,我好想舔,舔她的眉头。
我想我的舌头实际上已经伸出去了一点点。不过就在这时候,多亏她的肚子响起一个响亮到就一个女孩子而言有点大过头的声音,让我得以在最后一刻找回差点迷失的自我。
真是好危险。要是转学第一天就犯下相同的错误,再来可就不是被骂骂变态就可以没事的了。搞不好这次真的会被送去相关设施,接受适当的处置了。
难得对方主动来找自己说话,这时候最好还是跟对方好好交谈先套好交情。忽然间我看了看她的桌面,发现她所有的东西都贴上了写着姓名的贴纸,大概是家长写的吧,上面用漂亮到让人不觉得是国中生所写的字迹写着「丧庭九女」。
「……那个,丧庭同学。」
「叫我九女就行了。」
「咦?啊,那……九女。」
用名字去称呼女生是我出生以来的第一次,所以我很紧张。不过现在比起为这件事感到感动,我更应该要集中精神让对话发展下去。总之要对话,尽可能带出开心的对话。
「那,那个啊,刚刚你肚子叫了很大一声……」
「是啊。」
「才第一堂课而已,你肚子饿了吗?」
「你是什么人?」
「……呃,那是什么意思?」
「说吧,你是什么人?」
「嗯……什么人是什么意思?」
「你舌头真长呢。」
「嗯,我舌头是比别人稍微长了点,你问的什么人是什么意思?」
「你手指借我看一下。」
这女生脑袋有问题。
我当下又甩甩头改变想法。不对,不能光凭这样就断定别人不好。对话不成立这在平常也是常有的事,说不定反而是我脑袋有问题才会让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