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裘伊特急促地说着。
「你是说这个场所?还是我的真实身分?算了,无所谓。好久不见了,伊法纳鲁。你这副德性是怎么回事?配不上美神的名字啊。你的红色头发和装饰用的肌肉到哪去了?」
「那时的我扛不起那名字的压力。要是活得更自然点就好了。」
老召唤士的语气,听起来仿佛像孱弱的少年。
「看来我们都后知后觉啊。」
「那个——」
优娜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您有见到提达吗?」
「只有在暴风雨来之前见过一次。我有一份别的世界的记忆,难以书喻地真实。带着那残片的我,究竟该如何才能抵达不存在于这世界的场所,那家伙从札纳尔坎德来到这里,我原本以为他或许会知道——大召唤士,多亏了你那群阿尔贝德的同伴,我取回了被封印的记忆。」
裘伊特像是抗拒着什么似地一面摇着头,一步一步地缓缓后退。
「然后,对于封印我记忆的人,我可得好好回敬一番。」
老召唤士双手合十,指尖抵着前额。优娜困惑地猜测他是不是在道歉时,在优娜的眼前,随着炽热的幻光的气味,出现了大小足足有一人环抱的大型老鼠。巨鼠一面用鼻子嗅着气味,一面靠近护卫官。
「还真是令人怀念啊。当初我们为老鼠伤透了脑筋。」
护卫官闷声笑着。优娜回想起老召唤士刚才告诉她的召唤术。由于和祈祷者之间的同调并不顺利,只能召唤出熟识的物体。
「不过,毕竟只是鼠辈。」
护卫官的身影发光,消失了。而在他再度现身时,手中拿着一柄细剑。那是原本摆放在船舱内的武器。
「只要知道方法,这副身体其实还满方便的。」
护卫官——对于同住在寺院内的优娜而言,可说是同居人。若优娜待在村内过夜时,他也许就睡在不远处。虽然彼此之间的交谈顶多止于打招呼的程度,但优娜对于自己为何从未察觉感到惭愧。
布莱亚举起了剑,冲向巨鼠,一剑横挥割裂了巨鼠的身躯。老鼠状的召唤兽化为幻光而消散。
「呜!」
布莱亚斜眼看向不甘心的裘伊特,再度化为幻光,随即在裘伊特背后实体化。
「布莱亚!瓦尔姆护卫官!你以为那具身体是谁给你的!」
「谁晓得。我记得的只有,你和库施背叛了我,而且和肮脏的贝德鲁联手设下陷阱陷害我——没错,那座基地,不是因为受到敌袭而陷落,是因为你们召唤士的背叛才会过上全员阵亡的悲剧。」
「那就是你的记忆吗?」
「没错,当时搞不懂的事,我现在明白了。告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和库施——」
「我好不甘心啊,瓦尔姆护卫官。我一直在操弄你的记忆。每当你回想起库施而来到比塞德,我就消除你的记忆中关于库施的那部分。」
「为什么?」
「只是为了出一口气罢了!但是,只要你真正回想起库施,我觉得让这一切结束也无妨。但是,你回想起的却只有——你扭曲的心让你见到的世界。事实上,那是更美丽的。是你糟蹋了库施那深切又专一的心——」
在巨响声中,甲板的舱门打开了。在三人的视线齐聚之处,人影缓缓地沿着楼梯爬上甲板。那是伪装贝德鲁,双手中捧着球状炸弹。
「动手—让护卫官瓦尔姆从这世上消失吧!」
老召唤士命令,伪装贝德鲁朝着护卫官缓步前进后,以迟钝的动作将球放置在甲板上。紧接着,为了踢出球型炸弹而把脚向后勾起之后——静止不动。
老召唤士、护卫官以及优娜,三人凝视着不再动弹的贝德鲁。船随着波浪微微起伏,贝德鲁失去平衡倒在甲板上。
贝德鲁倒下时手正好触碰到球体,球缓缓地滚了出去。朝着老召唤士的方向。
响亮而愉快的笑声响彻甲板。过去冠以美神伊法纳鲁之名,现在期望能归于裘伊特的老召唤士,注视着滚动的球,开怀大笑。
「我家有三兄弟。但是,拥有召唤资质的只有我。啊啊——」
球慢慢地滚向他的脚边。
「裘伊特,快逃!」
优娜大叫。
「瓦尔姆护卫官!」裘伊特不理会优娜。「你不知道,库施有多么爱着你。库施多么希望你活下去。她不愿意把你变成半死半生的兽芯。所以她向我提议,要我把她变成兽芯。她说,只要自己不再是召唤士,那个人——护卫官——你也许就会选择离开那座岛屿。」
「离开岛屿?」
「库施原本应该会告诉你的。但是,因为敌人的那场袭击——」
缓缓滚动的球,最终停在了老召唤士的脚边。
「你中枪失去了性命。库施,大概是疯了吧。我这么认为。她灌注了自己所有的意念,让你身体喷出的幻光拥有了形体。现在这个瞬间,身为幻光体的你,同样是因为库施对你的思念才得以存在。」
自己也是在不知不觉间,做了同样的事。当优娜察觉这一点时,球体爆炸了。曾经构成裘伊特的幻光,依依不舍似地在优娜与护卫官周遭飞舞。
「这一千年来,你都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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