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永远的代价 BOYS SIDE

布袋。解开了应该原本就没绑紧的袋口后,男人粗鲁地将圆形物体从袋中取出,放在脚边。没什么大不了的,是颗球。

  他打算用那颗球干什么?

  遇难者漂流上岸后第一件事是玩球,这绝对不是合理的行动。那么,该怎么判断才对?男人把侧脸朝向这边,抬头仰望天空。不,这只是伪装而已,他已经察觉此处了。瓦尔姆也察觉到.对方已经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才会如此行动。接下来,男人故作不经意地与球拉开数步距离。瓦尔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演技的确精湛。

  「那颗球是炸弹!」

  瓦尔姆一把拦下库施的腰,把她自窗边拖开,冲向中央的柱子。正当瓦尔姆打算沿着螺旋阶梯往下走时,爆炸在背后发生了。在失去平衡差点跌倒的同时,瓦尔姆把库施的头紧紧抱进胸口。下一个瞬间,瓦尔姆的背脊剧烈撞击楼梯,他不由得低声呻吟。硬物撞上了后脑勺,火药般的气味从鼻腔深处往上窜。这是失去意识的前兆。在这状况下也没别的办法。但是,等到意识清醒之后一定要马上去杀了那男人。

  不能放任「异端的魔导士」对这座岛为所欲为。

  4

  飞空艇赛露西斯以近乎坠落的低速在飞翔在黑暗的夜空中。

  派茵正在驾驶舱倾听伙伴们说话。正在交谈的是琉克、老大哥、好兄弟等三人。神罗一如往常地占据了荧幕操纵桌前的位子,不过他背对着伙伴们,埋头于手边工作。也许是飞行上不可或缺的计算,也许只是消磨时间的益智玩具。虽然防风眼镜和防毒面具遮盖了表情,不过从那蜷曲的背部,看得出他正集中精神在当下的作业。

  「会有暴风雨来?」

  派茵趁着对话短暂停歇时插嘴问道。以阿尔贝德语为母语的三人之间的急促对话,派茵连一半都听不懂。

  「有一个很大的低气压来到了比塞德南方。满强烈的风暴喔。」

  琉克自雷达抬起脸,说道。

  「通知人家吧?」

  「无线电又不通。」

  神罗低声说。老大哥向他怒吼,不过神罗只是耸了耸肩。

  「不只是比塞德。四处都不通。」

  「为什么?」

  「不晓得。反正我只是小孩子。」

  神罗的态度虽然有时令人不悦,但只要说到机器的问题,如果连神罗都说不晓得,就不会有其他人可能了解。但是,老大哥并不像派茵那样尊重少年,像只狂犬似地连连怒吼。派茵不但听不懂话中内容,他夸张的肢体动作和尖锐的声音更让派茵感到烦躁。

  「先暂停一下。」

  派茵低声说道,但声音似乎没有传进两人耳中。

  「我叫你们闭嘴!老大哥、神罗!」

  她改成大吼。

  「啥!?」

  老大哥摆着舞蹈途中突然暂停似的古怪姿势,僵硬不动。

  「我们没有急着赶路吧?先回到比塞德告诉他们暴风雨要来了。毕竟那个村庄的民房,看起来都像帐篷一样。」

  「嗯,说得对。要是被吹走,那就太可怜了。」

  琉克同意了,但老大哥却哭丧着脸。

  明明没有必要赶路,一群人却如同逃跑似地离开比塞德岛,是因为老兄弟体恤老大哥的处境。优娜与提达在一起的情景会对老大哥造成多大的冲击,这点无从预测。

  「不,也许不需要。不过是场暴风雨,岛上的居民应该很习惯了吧。」

  派茵轻易取消了刚才的意见。虽然老大哥在队上算是颇重要的人物,但是尊重他的人未免也太少,令派茵感到几分怜悯。

  「难讲喔。规模很大喔——看雷达上面——咦!?」

  琉克突然大叫出声:「雷达画面消失了!」

  「哎呀呀。」

  神罗不干己事似地说着。

  「大概是机械的极限到了吧。寿命。因为是让差不多千年前制造的机器勉勉强强动起来的。什么时候失去功能都没什么好惊讶。」

  「没办法造新的吗?」

  「大家都会这样想吧。阿尔贝德族很懂机器,一定懂得怎么造。不过,实际上我们只是熟悉使用方式而已。从土里挖出来,思考用途,清洁干净,找出操作方法——当然有时候也需要研究或改进,但是,就是不懂怎么从零制造。阿尔贝德族宁愿受到耶朋教的敌视,坚持使用机器,但却连一张设计图都没有留下来。虽然法则或重要的算式已经渐渐查明,但那都是受到现实需求的逼迫,经过解析后好不容易发现的。不是以前的人留下来的。有点像是对子孙特别苛刻似的。这个什么都没流传下来的特色,就是阿尔贝德史上最大的谜题。」

  5

  提达为了打发时间而步上野牛,王牌号参观。这艘船装设了老旧的内燃引擎,若是航行在平静的海面上往来于岛屿和练习海域之间,听说尚能称职地轻快奔驰。

  甲板上靠近船尾处设有舱门。打开来往内瞧,可以看见微微发光的内燃引擎。虽然舱门旁设有进入船舱的梯子,不过提达对内燃引擎并没有兴趣。

  舱门靠船首的方向——与船首距离约三分之二的位置,有一间小屋似的掌舵室。狭小的室内设有舵轮,以及控制内燃引擎用的按钮与拉柄。似乎也有无线电收发机。

  提达把布莱亚忘了的长戟搁在二芳,把球扔在地板上。舵轮的另一侧——后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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