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只不过是个对谁而言都无害的……」
「六合玻璃。」
「呃?」
「你那晚从六合玻璃的工厂和佐久妹妹一起回来……你那时候袭击了她,对不对?」
「我怎么可能袭击她啦!?」
糟了。
「——大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哦哦,啊、喔,不过是神明稍稍显灵罢了。无需担心。」
「是的,小的明白了。」
……神明显灵?现在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居然能用这种理由蒙混过去?
「抱歉……我也是昨天才刚醒来,所以真的没想到事情竟会变得如此严重。」
「什么意思?」
「这几天,和我们同阵线的意念能力者遭到意念灭除机构的袭击。虽然只是受了点小伤,不过——我却听到了相当诡异的消息。」
「诡异……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意念能力……被夺走了。」
据说意念灭除机构的意念能力者目前大多组成团队,至少两人以上一起采取行动;他们专找落单的敌对意念能力者下手,袭击对方。虽然被袭击的人没有受到重伤,但共通点是都会失去意识,然后——被害者醒来时,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再也无法使用意念能力。
「我曾与一位被害者对谈过,对方似乎因失去意念能力而大受打击。感觉对方完全怅然若失,几乎没法问出消息……意念这种东西,愈是使用宅,身体的反弹也就愈大,就像是所谓的双面刃一样哪。对于已经下定决心要与之一同活下去的人而言,此种结果必定会带来相当大的打击。」
「……月咏也是袭击他人的成员之一吗?」
我脑中闪过了堤学姊的身影。
「是啊。虽然他仅有满月时才能使用意念,但即便不用意念,他一个人的实力依旧不可小觑。他让五个意念能力者昏厥,当中有三人的能力被夺走。」
「他用什么方法夺走他们的能力?」
「不明,目前尚无目击者。」
我不禁开始想像着……黑夜中,月咏压低呼吸声,悄悄地飞扑向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的意念能力者——
这样根本和在街头行凶的歹徒没什么两样,难道堤学姊现在还爱着这样的家伙?
『晶……』
大概是我的想法传达给华怜了吧,她拉了拉我的手。我对她点点头。没错,现在根本无暇担心别人了。
「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对你们阵营的人来说,月咏是他们痛恨至极的对象,而我看起来像是普通人,但事实上却和月咏有接触。他们会认为我是月咏的同伙,的确也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唔嗯……意念能力者由于能力以及反作用力之故,大多离群索居,因此更渴求与其他意念能力者间保持联系。只要一有流言,马上就会传遍此圈子内,若闻伙伴遭人袭击打倒,大家的反应自然更大。」
我能理解夕颜说的话,也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立场。
「…………」
不过,我心里头却还是觉得有点疙瘩,一个很小的疙瘩。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某项事物。那项事物,好像曾经出现在某个人的发言中——
『……呜!』
这时候,华怜突然双膝跪地。
「华怜……你怎么了!」
我弯下身子想要把她扶起来,而华怜一脸痛苦地看向我。
『有危险——』
「危险?哪来的危险?」
『现在有股非常巨大的力量正在接近……是我们曾经历过的某种巨大力量……』
华怜话才说完——
脚边便传来一阵震动。
不,正确来说——是星棱神社所在的这整座小丘都在剧烈地震动着。
6
夕颜迅速地拔腿奔跑,打开屋子的门。
「发生何事!」
「我……我也不晓得!地面忽然开始摇晃!」
摇晃的幅度相当大,让我不禁伸手撑向地面稳住身子。外头传来人群的怒吼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地震?就算是地震,这状况实在也太——
『来了……』
华怜在我的搀扶之下试图起身。
「你快进去镜头里。」
我低声说道,华怜轻轻地「嗯」了一声,消失了身影。我的身体一点感觉也没有,但华怜的身子却受到周围的力量影响——这么说来,这震动是意念搞的鬼罗?
我把书包背到肩上,往夕颜的方向走去。一打开木门,眼前就是阶梯。门外有个赛钱箱,石铺的参拜小路笔直地延伸,直通鸟居—田于鸟居的另一头就是石头阶梯,所以除了从左右方突出的枝干外,毫无其他杂物。
而就在鸟居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