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巫祝射手与守护人,就像四季代行者与护卫官,都有着非比寻常的信任关系。
如果不是辉矢自作多情,他与守护人的关系是非常良好的。
年过二十的辉矢与十来岁的少年慧剑,比起年纪相差较远的兄弟、朋友或是师徒,他们更近似一对父子,形同家人。仰慕自己的少年在辉矢心里有很重要的地位,而这个守护人也和妻子同时离开自己身边。
——慧剑,为什么连你也走了?
相较于妻子的出走,遭守护人离弃对他造成了更大的伤害,代表问题不只是自己与透织子的不合。
现人神与随侍就像受到某种力量的作用,容易形成相互吸引的依存关系,四季代行者与护卫官便是如此。巫觋一族与国家治安机关得知两人失踪后,辉矢勉强振奋自己完成职务,然而巫觋一族的长老最后还是提出了一个最差劲的建议,那就是立刻迎来新的妻子与守护人。
——那群臭老头。
辉矢并不想要别人来代替他们。
他希望在找到失踪的两人之后,确认他们的心意,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们回来。
只有三个人的小家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终究有其情分。
长老明知这一点,却还是提出了简直是要激怒人的建议。
心力交瘁的辉矢因此再度遭受精神上的打撃,认为与人来往没有任何好事。
他冲出家里,隠居山林,拒绝与他人接触。
他把所有找上门的人赶回去,威胁他们要是不走,他就不去朝天空射箭。
在这样的辉矢面前,月灯率领的护卫队出现了。
族里派来监视兼保护的人都被他赶走了,既然这样,至少要派人确认他是否还活着,于是这份工作就落到了国家治安机关的随身护卫官手上。巫觋一族判断,如果遭到一群作风强势的人所迫,他也许会回到原本受管控的生活。
不过在月灯的指示下,护卫队监视辉矢的生活,同时依然以他的意愿为优先。
辉矢与护卫队成员后来逐渐建立起信任关系。他又能像这样和他人一起生活,都是这些人的功劳。
其中,月灯就像是辉矢的心理咨商师。
「辉矢大人……您不高兴了吗?」
「没有……」
他回想起过去的事,不自觉地沉默了下来,因此急忙开口。
「对不起,我没有不高兴,我知道你在替我生气。」
「……是。」
「言归正傅,我有理由认为那匹狼和慧剑有关。」
「……您的意思是巫觋慧剑是个特别的人吗?」
「他的确是很特别,不过正确来说特别的不是慧剑,而是守护人。」
「……?」
「黄昏射手的守护人有操縦幻象的能力。」
月灯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不是射手大人,是守护人吗?」
「对。那是为了隐藏射手的神仪,不譲外界得知。至于使用方式……比如说我们走的那条秘密山路,如果有一般人误闯进去,可以扭曲风景让对方无法继续前进,或是在大型野獣出现时,幻化出肉食性动物的样貌,把野獣诱导到其他地方,大概是这样的用途。利用狼的幻觉攻击人类……这是禁忌的行为……可是据说与射手之间的关系或信任若是消失,就会失去守护人的力量,所以也不一定真的是他……」
「……」
「由于我没有新的守护人,所以也许真的是他……唔,很难理解吧?抱歉。」
「啊,不会……我只是在想这样的推测的确很合理。」
月灯在思考的同时这么说:
「射手大人们举行神仪的地点不同于四季代行者大人,圣域固定在山上。」
「对。」
「自古以来,登山时如何不遭到山贼或是熊的攻撃,拟定因应对策就是一个重要课题,另外,隠蔽圣域的场所也很重要。毕竟万一遭到危险分子妨碍,神仪就无法顺利进行了。」
她大概是愈说也愈觉得有理,开始侃侃而谈。
「所以说,守护人有能迷惑第三者的『幻术』这种能力,其实并不奇怪。那应该是后天得到的能力吧。」
「……」
这次换辉矢说不出话来了。
「辉矢大人?」
「……没事。我真是太惊讶了,你居然理解得那么快。」
「辉矢大人,您以为我是头脑不好的女生吧?我的课业成绩可是很优秀的,况且我大学时研究过宗教学。」
这下轮到辉矢觉得合理了,而且再次感觉到荒神月灯是多么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能有如此强的理解力,想必与本人的个性以及成长环境有很大的关联。
「从以前就有很多人认为……现人神的能力并非先天,而是像人类在演进过程中得到各种能力,是由神后天赐与一开始没有的力量,可以找到很多这类的论文。比如说,四季代行者大人能够自卫……或者是说有可以当成攻撃手段的能力来应付匪徒……辉矢大人您没有这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