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没有不用担心的时候。
在这样的生活,没有一刻是可以感到放心的瞬间。
雏菊你追我跑地到处窜逃,最后被逼到墙边。
大人们错愕看着雏菊与男人的相处状况。
『喂,你别欺负⬛⬛⬛⬛。』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可怜,要她不用怕……』
『⬛⬛⬛⬛,如果你不想要他,可以换人,我带了好几个人过来。不过我得先警告你,不许每一个人都说不要。我可是经过深思熟虑,在综合学历、长相这些条件后,挑选出这些人。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雏菊摇头,眼眶里喩着泪水,表现出拒绝的意思。
『不可以任性。』
观铃喝斥她,彷佛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实际上,这对观铃来说的确是小事。
这是别人的事,不会对她造成伤害。这件事无关紧要,她好好地保护着自己。
她甚至将雏菊取名为⬛⬛⬛⬛,把她当成女儿,来保护自己受伤的心。
她借由牺牲别人的生活,来保护自己的心。
既然自己不会受伤,那其他人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为什么不要?⬛⬛⬛⬛也想要谈恋爱吧?我这就是要给你恋人啊……』
——所谓的恋爱。
『该不会你还喜欢冬天代行者吧?毕竟你为了保护那个小鬼,牺牲了自己。』
——所谓的结婚。
『哦,原来是这样啊。』
——对象不应该是自己喜欢的人吗?
八年前自己保护的那些人,他们的脸孔模糊地浮现在脑海。
他们是她唯一能倚靠的人。
『⬛⬛⬛⬛……』
她祈祷着,向许久未能见面的人们求救。
她不知道祈祷了几亿次,愿望从来没有成真。
『雏菊。』
雏菊久违地听见自己的名字,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这位女帝刻意叫唤春天代行者的名字。每当这种时候,她搬出的总是千篇一律的说词。
『听话。』
她会提出雏菊无法违抗的条件,逼雏菊服从。
『否则我会杀光所有你想要保护的人。』
她会掐住雏菊记忆里的心灵支柱,纵使雏菊连他们是否活着也不知道。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雏菊死命摇头,恳求对方别这么做。
自己是为了什么接受这样的生活,就是为了他们。
那些为自己短暂的人生带来光芒瞬间的人,她为了他们活在这个牢狱里。
因为她想保护他们。
『你会忍耐对吧。那么差不多可以开始了。美上,帮她打针,让她安静下来。』
美上叹了口气。尽管他刻意表现出对此事的嫌恶,最后还是听从了观铃的指示。不懂得和小孩子相处的他走向雏菊,抓起她的手臂。
『好痛、好痛、好痛。』
身体发出了哀鸣。
『你抓住她的脚,让她躺下来。』
『她在踢我。』
『反正也不是踢得很用力吧,制止她就行了。』
即将和雏菊结婚的男人粗鲁地殴打她的身体,把她压制在地上。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樱、樱、樱啊啊啊啊啊啊啊!』
脱口而出的名字不是神,而是昔日唯一的友人名字。
『狼星大、人、狼星大人、狼星、大人、狼星、大人。』
浮现在脑海的是始终不曾忘怀的初恋少年的脸。她明明都已经忘了。
『救我、谁来救我,快来人、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没有人会来救我。
这才是真相。
不会有人来救我。
这是个绝望的世界。
现在这个瞬间,或许有几千几亿人与雏菊一样在祈祷。
然而,没有一个人因而得救。
这种奇迹不会发生,没有得救的可能。没有。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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