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她不只没有生气,甚至还担心他,担心这个当初没能保护自己的青年。
——我应该要受罚啊。
心脏在求救,好痛,想掏出来。
他就是这么地心痛,这么地哀伤,这么地痛苦。
这甚至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
『还在、痛吗?』
她一直记挂在内心一角。
你那时候没事吧?她依然活在那一刻。
即使她在那些日子遭受监禁、没能得救,她也始终担心着他。
「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就像十年前那样。
「……已经不痛了。」
叫着冻蝶大哥。
冻蝶感到眼头一热。
她会尊称自己『大哥』,似乎是在自己身上寻求着什么。听说她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后,冻蝶心知无法取代对方,还是希望能代替她的哥哥,对她疼爱有加。
这个失去过的少女照样这么叫着自己,这事实令人愁苦。而且最愚蠢的是——
「我没事……我已经不痛了,雏菊大人。」
自己居然感到高兴。
——您要惩罚我。
冻蝶急忙戴好摘下的墨镜,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才要为了……十年前……您救了……我的命……道谢……」
『……冻蝶、大哥……』
「就算撕破嘴,我也不敢说出『请原谅我没能保护您的罪过』这种话……我会用一生补偿……您有什么烦恼吗?身体状况如何?」
『大、哥。』
「……我没有资格让您用这种亲III的称呼……」
『不要……说这种、话……』
「不,这是事实,雏菊大人……」
冻蝶混杂着叹息,沉痛地说出这句话。
——冻蝶。
总是谨言慎行、不让别人看见消沉模样的男人,轻易脱下了面具。狼星茫然地看着他。
——这两个人十年没有说到话了。
雏菊的声音透过手机微微传了过来,虽然听不清楚内容,不过隐约能听见她特有的娇甜、清澈、如糖果般透亮的声音。
——她还活着。
狼星彻底忘记吟咏,紧闭双唇。他忽然觉得难受,这才注意到自己停止呼吸,于是轻轻吸了口气。不知为何,他觉得不该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用手捣住嘴巴。
——雏菊还活着。
她真的活着,他这时终于有了真实感。
他全身动弹不得,像是碰上了什么重大的超自然现象。情感的浊流向他袭来。
『不要、这么、说……』
雏菊第二次说出这句话,语气十分哀伤。
『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雏菊也、没有、那个资格……可是现在、雏菊、没办法、解释清楚……冻蝶大哥,你有听说、雏菊的情形、吗?』
「……有听到一点……我是听人说的。」
『……雏菊、不一样了,内在是、不同的人,是冒牌、货,不过也有、没变的地方……』
这话简直像道谜题,冻蝶说不出话来。
『若死去的、那孩子、在这里,也会、称呼你、冻蝶大哥。所以……别说、那种话……』
「……死去……」
『雏菊死了。不是现在的、雏菊。』
「……抱歉,我没办法马上听懂,是多重人格吗?」
『雏菊不、知道,有好、几个、可能的、病名。』
听见病名这两个字,冻蝶感受到脑袋被打了一拳的冲击。这么说也是,以现代医学来判断的话,会用某个名称来指雏菊的状态。
『现在在世上的、是这样的、雏菊。冻蝶、大哥……本来……本来雏菊想、见面后,当面……解释……』
「等、等一下,狼星在我旁边,我让他接电话,雏菊大人!」
『……因为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口……雏菊决定、现在说。』
雏菊似乎很惊慌,没有听见冻蝶的话。
他急忙把手机抵在狼星耳边。
狼星根本来不及拒绝,声音便传进耳里。
『对不起,没有让、十年前的雏菊、活下来……』
狼星这时终于听见她的声音。
「……」
自从知道接起电话的是雏菊后,他就莫名捣住了嘴巴,不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只是现在她连这么做也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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