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作呕……不能饶了那些人,这么做也是为了秋天。」
狼星愤恨地说。
雏菊他们之前开会的内容也传达给了狼星。
负责联络他们的是秋天护卫官阿左美龙胆。
狼星见过那个人,只是双方没有什么交流。樱说她已经自行把他的手机号码给对方时,狼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对龙胆的印象是『装模作样』,说难听点就是『软弱』,龙胆对待抚子的态度让人有这种感觉。假惺惺的笑容,一有事就马上抱起代行者,无比宠溺。表面上是个好随从,仔细观察会发现那是伪装。
他和自己身边那些假仁假义的大人散发出相同的气息。双方在四季降临时共度过一个月,只是因为狼星闭门不出,与他的相处没有像跟抚子那么久。
两人顶多只是点头之交,而且狼星常看见他在私下抽菸,他对龙胆始终没有留下好印象,四季降临就这么结束了。
『……寒椿大人,都是我的错。』
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完全颠覆过去的印象。
『如果那时候我有保护好抚子。』
——啊啊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离开房间。』
——难道只是我误解了?
『如果那时候……』
龙胆久违的声音,与他熟知的护卫官一模一样。
那是后悔的声音。
——他其实很重视代行者吗?
电话另一头是摘下面具的阿左美龙胆,为了他这个年纪会感到的不安而不知所措。
他是个还很年轻、不习惯困难与失败的青年。他撞上墙,不知道该怎么办,受到伤害,但是又不想认输,因此忍辱打了这通电话。不只冻蝶,他也像极了十年前处在绝望深渊的自己。
『……如果我、如果我……如果我可以代替她受伤……』
——我也一再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阿左美先生。』
『我对不起大家。』
『阿左美先生,不要再说了。话说出口会影响身体,过度的后悔也是种毒害。』
狼星不自觉担心起他来。
『……可是我……』
『你从刚才就一味怪罪自己,但是你们那里的警备应该和我们一样,是采取小组制应对的方式,就算有错,也不能只怪一个人。』
『可是我是随从。』
『随从说穿了也是人,能做的事情有限。』
「……」
『我说得太过分了,抱歉,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这次没有做到可以下次挽回,这话也能套用在我身上……你听清楚了,冬之里答应协助是我和冻蝶的决定,你不需要向我们道歉。』
『是……』
『樱率先展开行动,但是我在那之前就有救出秋天的意思,最后形成了春夏秋冬联合战线。阿左美先生会觉得过意不去,但你其实没有必要这么想。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目的,打算在救援的同时惩罚那些恶徒。』
『我从姬鹰小姐那里听说了,我现在十分能理解各位的心情。』
「……」
『接下来十年……只是想到要失去抚子这么久的时间……』
透过电话,可以听见龙胆沉重的叹息。
『我就快疯了。』
他说得很痛苦,狼星单纯地开始担心起他。
万一精神压力过大,很难恢复原本的状态,这种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你还好吗?』
狼星的语气比一开始温和了些。
『……抱歉,让您担心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亲身经历,所以很清楚,失去珍惜的人有多心痛……而且抚子……年纪还小。』
『对,抚子……年纪很小,真的只是个小孩子……』
『虽然她也是位四季代行者,只是年纪小,我也很担心她。』
『我也是在失去后第一次注意到,我是多么重视我的秋天……』
『你没有自觉吗?』
『没有……』
『在外人看来,你很宠她,就像在砂糖上面再撒上砂糖。』
『……我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我的同僚也说过类似的话,也许真的是这样……啊啊,我真是愚蠢……现在我总算知道,没有比抚子更重要的事物……』
他随口就说出这种装腔作势的话,不过狼星十分能感同身受。
——原来他和冻蝶一样。
我们在外人眼中看来说不定也是这样——他不禁难为情了起来。
代行者与随从无论在成为主从前认不认识对方,在相处过程中都不知为何容易产生强烈的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