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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星大人。』
『等一下,不要走。』
『………………狼星大人,这个冬天我过得很开心,感谢您陪我玩。』
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状况?
『雏菊,你听我说。听好了,我刚才打算自杀,这样问题就能解决了。』
哪里做错了?
『谢谢您送我的冰花。』
『等一下,我现在就死。』
是谁的错?
『谢谢您对我这么温柔,狼星大人。』
『我现在就杀了自己,我马上就这么做,这样你就不用跟他们走了。』
也许自己的出生就是个错。
『我也一定会得救,所以说——』
——啊啊,如果要经历这种痛苦。
『您可以再陪我一起玩吗?』
——要是我没有出生就好了。
『等一下,由我来交涉……』
没有祈祷对象的狼星祈祷著。
『我、我、我会死在他们面前……你告诉他们,我现在就杀了自己。』
他向这位春天少女神祈祷。
『拜托你。对不起,雏菊……我做了蠢事。』
他不知道其他可以祈祷的对象,此时此刻只有她了。
『要是我早点做出决定……拜托你,不要走。他们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你,他们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像是受到惩罚,自己想保护的、爱上的、让其远离的人,都是她。
『不要、不要……不要这么做,雏菊……我……』
可以向樱树另一头那个初恋女孩子说的话有限。
所以,他希望至少能稍微传达自己的心意。
『我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祈祷似的说著喜欢,要她别走。
『狼星大人……』
雏菊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男性匪徒正在和她谈话。
他们似乎是打算离开,答应了她的条件。
远处传来警笛声,国家治安机关出动了。结束了。他们带走了她,雪地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狼星大人、狼星大人!我一定会回答您的心意!』
雏菊被他们带走时大喊的声音传进耳里。
『所以说,狼星大人……』
梦境总是与现实在相同的地方结束。
一次又一次的恶梦从来没有变过。
狼星一再作著这场梦,宛如一种处罚。
『您可以不要死,继续活下去吗?』
梦里,女孩子用撕心裂肺的温柔保护著他。
梦醒后,总是只留下无能为力的自己。
「……!」
狼星被人摇著身体从梦里醒来,确认起现实状况。
他伸手摸脸,那不再是十岁时的小手,脸也是成人的骨架。
不过,那张脸上和孩提时一样流著眼泪。
「狼星,怎么了,又作恶梦了吗?」
床铺旁,依然是冻蝶在那里。让狼星从恶梦中醒来的人似乎是他。他大概是从监视器看见狼星在哀号,来叫醒他的吧。
十年来,他一直在这么做。
他背负著没能保护孩子们的罪恶感,赎罪般地消磨自己的人生。十年前他十九岁,如今二十九岁,依然在保护狼星,有如诅咒。
那样的温柔时而恼人,时而也成了伤害狼星的原因。
「……冻蝶。」
狼星现在二十岁了。长大后,他明白十九岁的冻蝶背负著多么沉重的负担活了下来。黑夜里,床铺旁唯一一盏灯照著冻蝶,他彷佛就是光芒,一直温柔照亮狼星黑暗的人生。
「没事了,狼星。春天回来了。」
正因为有他在,狼星才能鼓起勇气。
——我不要再过这种日子了。
这时候,狼星终于有了这样的念头。
也许可以说,所有事情都到达了极限。
不论是眼前的状况、过去还是未来。不论是泪水沾湿的脸庞、发抖的手、不得不服用的药,还是受制于人的日子。所有事情都让他厌恶,他讨厌这样的人生。
——去死。
现在是最惨的,命运很残酷。
未来是绝望的,他只想要拋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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