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星希望随从否定自己的话,但是冻蝶的神情很凝重。
「……不知道是雏菊大人的意思……还是随从……樱的意思,目前只能当她们不想见面。虽然说她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如果见面的话,恐怕会让雏菊大人心烦意乱,而且对方也很有可能说不想看见我们的脸。」
渺茫的期待落空,狼星不禁丧气,接著他又不死心地再度开口。
「……至少在四季会议一定会见到面,不管她要打要骂……还是会见到面。在那之前,我们要尽最大的诚意。在她们今后的行动上,必须尽量提供协助。知道了吗,冻蝶?」
「当然,我会竭尽所能。」
「派过去的护卫有什么回报吗?那个……像是她们目前的状况……」
嘶哑的嗓音显得有些落寞地问道,冻蝶本来想回答,犹豫了一下又闭上了嘴。
「……」
最后他还是决定开口,低沉的说话声传进狼星耳里。
「有是有。只是不是什么好消息……」
「……暗中保护她们这件事曝光了吗?万一让樱知道了,以她的个性说不定会生气……」
「不,她们还没发现。不是这件事……根据护卫报告……她似乎变得跟遭绑架时不太一样。」
狼星的脸上隐约浮现出恐惧。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受伤了吗?还是身体有什么障碍?」
冻蝶尽可能谨慎挑选用词。
「不,都不是。以客观的角度来说,她的外表出落得亭亭玉立,但内在判若两人……」
狼星感觉内心一阵刺痛。
——慢著。
他虽然想知道雏菊的情况,脑中却不由自主喊停。
「她看起来就像小孩子装在大人的身体里面。」
——等一下。
因为事态远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
「她的精神年龄很有可能停留在幼年,也许是PTSD的一种。我派去的是当时里中的幸存者,是看过我们交流状况的人,因此情报相当可靠。」
不成声的哀鸣从狼星的唇边流泄而出,他痛苦地紧闭上双眼。
——我早有预感总有一天会听见这种消息。
他哀痛了一会儿,但是没有选择永久逃避现实。他马上睁开眼,要冻蝶继续报告。
「还有什么……」
「……尽管不算口吃,但她说话的方式也断断续续的。」
「……没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吗?」
「好消息就是她在龙宫顺利显现了春天吧。」
狼星苦闷的叹息呼到了冻蝶的脸上。
「……让护卫继续保护她们。稍微观察一下情形再决定要不要前往接触。」
「收到。」
狼星说著,嗓音像是被颜料抹上了罪恶感。
「……这种事想也知道……」
些许碎发落在忧愁的眼眸前,那双眼瞳微微湿润。
「春天归来的前兆出现得很突然,且同一时间,春天就在龙宫显现……实在太奇怪了。」
「是啊……」
「我们找了长达十年的时间,四季厅居然隐瞒我们她回来这件事,其中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如果她的心智停留在幼童,很有可能非自愿地进行代行者工作。也许她怀抱著如履薄冰的心情……」
「……樱在雏菊大人身边保护她,但是她们胡来的行为也传进了我耳里……能陪伴她们的只有立场相同的我们,狼星。」
「……我也想这么做,只是做不到的主因出在我自己身上,实在太可笑了……说不定换个人当冬天代行者,在她心中才是更友善的世界……如果她这么希望,我愿意马上照办……」
「狼星……」
冻蝶的手抚著狼星的脸颊,两人的距离又更接近了。他朝狼星露出安慰的眼神,同为男性的主从二人散发出亲密的气氛——
「呃!」
剎那之后,冻蝶用头猛撞狼星,狼星惨叫了出来。
冲击力道之大,甚至让车内轻微地晃动起来。高级轿车的司机拉开与后座间的隔板,确认后座情形,看见忍著疼痛的狼星与把墨镜戴好的冻蝶后,他判断是常见状况,又把隔板关上。
「最后那句话绝对不能说!」
狼星眼冒金星,以苦闷的声音回应著突如其来的教育性指导。
「这种话用嘴巴说啦!没必要用头撞我吧!?」
狼星痛得快哭出来,而冻蝶始终面不改色。
「当然有必要。因为对用嘴巴讲,你都听不进去,所以你不关车窗,而且还贬低自己。你是惹我难过的天才,我只能用头脑沟通了。」
「……头脑用错意思了吧……!喂,随从不能换人吗?」
冻蝶气得打算再来一记头槌,狼星迅速抓住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