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记录著发生悲剧前,那些欢乐的日子。
十岁的狼星在冬之里堆雪人,六岁的雏菊从雪屋里探出头来。
年幼的两人充满了稚气,最后是满脸灿烂笑容的黑发少女。那是当时九岁的姬鹰樱,透过萤幕向冻蝶露出的笑容十分耀眼夺目。
「……姬鹰樱……除了雏菊大人,我在这名少女面前最抬不起头。我也不知道她究竟肯不肯为了主人帮忙说服雏菊大人。」
冻蝶说著,像是为了切断思绪,关上了手机画面。
接著,他喝起已经冷掉的绿茶。
「……真的很难解呢……站在对方立场来想的话……」
「对,不过……可以的话……就算只是微乎其微,我也希望所有人都能有更美好的未来。」
「春天那边的戒备没有问题吗?」
「……听说樱不相信四季厅,也不相信国家治安机关,第一次的仪式只有她们两个人私下进行。」
「咦!绝对不能这么做吧……为什么……」
「……深入瞭解后,是四季厅对各种情况的思虑不够周到,所以也怪不得她们……春天管理部门的高层腐败,似乎把代行者当成了物品或是吉祥物。四季会议实在很让人担心……明明还有再次遭受攻击的可能……」
「抱歉……」
「不,这不是你的错。虽然都是四季厅职员,但你们分属不同单位管辖。听说在第二次仪式后,她们接受了人员配置安排。而且……为安全起见,冬天这里也拨出预算,随时监视她们……我亦打算找机会与樱联络。」
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他苦闷地说。冻蝶在工作方面会受到摆弄只有面对狼星的时候,除此之外,他非常地冷静而且温和,是十分优秀的人才。能让这个男人如此心慌意乱,石原不禁好奇起这位春天护卫是何方神圣。
「冻蝶先生……您因为精神疲劳好像都胃穿孔了……辛苦了……」
「别这么说,谢谢你,有人听我说这些话,我感觉心情轻松不少……我们回到戒备岗位吧。」
冻蝶说著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时有一片樱花花瓣——不知道是不是附著在西装的什么地方——翩翩掉落在地上。他轻喃了声『对不起』。
那只是一片樱花花瓣,不过那片花瓣让他想起了一位女性。那个人哭泣的脸,大叫的声音,气到发狂的模样,甚至连她跪地哀求的样子,也浮现在冻蝶记忆的大海中。
——『拜托你们帮忙。』
接到通知的时候,冻蝶总算出了院,自身所属的机关『冬之里』连日以来都在调查春天代行者绑架案。
留宿于冬之里的春天代行者自愿代替冬天代行者成为人质,匪徒接受这个提议并把她带走的『春天代行者绑架案』发生迄今,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
春天代行者遭劫后,至今依然下落不明。
冬之里为了洗刷污名,动员全体进行捜索。
冻蝶的主人狼星即使一次次地搞坏身体,也不断观看周边监视摄影机的画面。『还不到放弃的时候』,每个人都用这句话彼此激励,那是段艰苦的日子。然而,代行者雏菊与她的随从所属的『春之里』在第三个月时,宣布他们不再进行搜查。
这是一桩异常事态。『里』是代行者辈出并负责养育的机构。对他们而言,代行者是最重要的人物——事情本该如此,他们却决定不再搜查。
这种行为几乎代表著『我们放弃花叶雏菊的生命了』。
主导搜查人员的行动、负责搜索的机关放弃代行者此一通知,动摇了所有相关人员。
——如果有继任的春天代行者诞生,这种做法还能理解。
冻蝶听见这个消息后,坐立不安,急忙赶往春之里。
他想问清楚春之里如此决定的原因,而他最担心的是同为代行者随从的樱。
冻蝶想,她想必无法接受。
不过,事态远比冻蝶的想像更加恶劣。
『……请不要放弃她!请开门!不要放弃搜查!』
九岁的小孩子被里赶了出去,简直犹如遭到弃养的家犬。
『樱……?』
冻蝶一路转乘飞机与公共交通工具,接著租车飞奔而来,看见在石墙环绕的春之里门前哭著捶打大门的少女时,他说不出话来。她手上绑著三角巾,事件发生后的伤势让人痛心。她用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捶门。
『……冻蝶先生……我……』
樱在看见冻蝶后,盈眶的泪水如泉涌流了下来,发出呜咽的声音。
紧握的拳头因为不断捶门而皮开肉绽,渗出血来。
『……我被除去了护卫的职务……这是我没有尽到保护雏菊大人职守的惩罚……』
『……什么意思?』
『……我被赶出春之里了……』
『不,等等……哪有这种……』
『我明白,是我的错。我本来就该接受惩罚……他们要赶我走也没关系……可是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到雏菊大人……如果结束搜查……』
『樱,你听我说。这件事无论怎么想都不是你的错,谁都知道守护年幼代行者之人的职责,比起护卫,更接近稳定代行者的精神。九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