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情感?
碍眼。碍事。
烦人。快滚。
他们现在恐怕就是这种心情。
花矢说不出话来,苍糸则继续说下去,宛如淅沥淅沥滴落的雨水。
「弓弦的哥哥们等一下也会过来,还有亲戚也是,我们也叫了他小时候的朋友来。在花矢大人身边约三年的守护人生活……他们都没见到弓弦。所以说,请让我们安详地送弓弦最后这一程……花矢大人,希望你能暂时离开医院,接受弓弦身上发生的事。」
花矢以前仰慕的人,对她表示了严正的拒绝。
他这些话是体贴,不过也把她排除在外。
花矢不是弓弦的家人。而且尽管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但同时也是害弓弦陷入濒死状态的主因。这样的女孩子脸色苍白,不停哭着道歉,家属的心情很难平静下来,苍糸的主张可谓非常有道理。
如果弓弦能开口,想必会欢迎花矢来探病,并且向家人表示那是自己重要的人,要他们温柔对待她,只可惜他现在伤重且意识不清。
没有一个人表示花矢可以留在这里。
弓弦爱恋着花矢,花矢也爱慕着弓弦。
两人的主从关系没有多少人知道。
「花矢大人……」
苍糸的眼里流露出疲惫、绝望、哀伤,以及对花矢的怜悯。
苍糸又继续劝说不愿意离开的花矢。
「我没有恨你。你需要弓弦。」
他是个理性的人。虽然遭逢严重的不幸,他仍知道花矢这个女孩不是自己该责怪的对象。
「……况且,把儿子交给你的人是我。」
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况且害他有生命危险的是天灾,是无论谁也无能为力的意外。
如果要重来,得从花矢与弓弦的相遇重新来过。
因此这整件事情无从挽回。虽然不想这么说,为了花矢,他还是必须说出口。
「苍糸……」
花矢的眼神哀求着不想离开,然而苍糸始终没有同意。
「弓弦每次打电话回家,开口闭口聊的都是你。那孩子的人生意义就是服侍花矢大人。」
「…………我……需要弓弦的是我……」
「也许因为我是前任守护人,让他燃起了对抗的心态……虽然是个狂妄的臭小子,我内心其实也有点高兴。儿子替我完成了未竟的志业,协助了花矢大人,我很以他为傲。」
苍糸所说的话全部都是『过去式』。
他试图接受弓弦的死亡,所以这么拜托花矢。
「花矢大人,拜托你,最后让我们家人一起度过。」
神请离开这里。
虽然冷漠,也是很合理的要求。
之后,花矢茫然地杵在原地,在朱里和英泉半拖半拉之下离开了现场。
接着父亲英泉对她说出了那句话。
『花矢,你今天还能上山吗?』
花矢听见这问题,一时间回答不出来。
花矢、朱里与英泉,三人在医院大厅面面相觑。
「……英泉。」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朱里,她露出了坚决的表情说:
「今天本来该由我来陪花矢进行神事,但你可以替我过去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
「必须要有人留在医院。如果要和弓弦先生的父母沟通,肯定是我比较适合。」
「留在这里更辛苦……」
「我知道,只是你的口才太差了。」
「这……」
「最好是由我来和弓弦先生的家人交谈。」
「……」
英泉不再吭声,大概对自己的口才也有自觉。英泉与朱里,指挥方面是英泉较为杰出,不过遇上这种时候,能够采取贴心行动的是朱里。从要与【遗族】共处的角度看来,还是朱里较为适任。
「花矢……妈妈不会逼你上山。」
花矢始终哭着不说话,朱里拉起了她的手。
「不对,是我说不出口……想到你现在的心情,妈妈实在说不出口……」
花矢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却梗在喉咙。
「不过,你还是准备上山吧。弓弦先生情况危急。他对你很温柔,当然我知道那是出于好意……」
她轻抚着花矢的手说:
「他基于守护人的身份救了你也是事实。」
她祈祷着,希望能稍微减轻一点女儿的罪恶感。
「他是个工作能力优秀的孩子,如果他有意识的话,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