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不希望你的家人必须忍受这种事。你母亲肯定很讨厌我,因为我不让她儿子回家……」
「……」
这次换弓弦不说话了。不只搬出了母亲,主人伤感懊悔的语气也让他的内心动摇。无声的平行线维持了一会儿,接着弓弦开了口。
「……我知道了。」
弓弦的回答让花矢吓了一跳。
「我不会回去,不过我可以找时间请父母到不知火来。这样可以吗?」
花矢的神情逐渐开朗,最后雀跃地说道:
「这个主意好!他们可以住在这里!」
「不,那样太不好意思了。父亲可能不在乎,可是母亲会觉得歉疚,到时候恐怕没办法放松心情……如果预约滑雪场附近的旅宿,他们可以顺便观光,我也能去看他们。」
「……这样啊。嗯,就照你说的办。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去找个好一点的地方。」
「不用客气。」
「弓弦,这是主人该做的事。」
「……花矢大人。」
「再说,提议的人是我,我要是没出力,岂不显得我是个只会出一张嘴的主人吗?」
「没关系的,孝顺父母由我自己来就行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关乎的是人情义理。」
「……」
「我想为你的父母尽一份心力……真要说起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这件事正式决定后,会演变成我家要怎么招待你家人的问题。」
弓弦又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花矢这番话。
弓弦与花矢父母同住,虽然需要帮忙调解夫妻纠纷,那也是因为他们的距离够亲近。如果要说他们的关系好不好,可以归类在『好』的一边。弓弦有很多时候需要在花矢父母面前保持好青年的形象,好维护这样的日常生活。因为前任守护人,也就是弓弦父亲的从中斡旋,花矢的父母得以与女儿住在一起,现在则是由保证不会改变现今制度的前守护人儿子来保护女儿。花矢家族有恩于弓弦的家族,对弓弦也很感谢。
他们或许会认为不招待恩人一家说不过去,要是花矢将自己不愿收钱的事告诉她父母,他们很有可能觉得这样不成体统,个别给他一笔慰劳金。尤其花矢母亲朱里不会允许违反义理的行为,她就是那种个性。
「花矢大人,可是……」
弓弦会这么迟疑也有他的原因。
花矢的钱是由她的牺牲换来的,哪里都去不了的神从巫觋一族收到补助金,作为补偿。成为供品的人将因此获取的代价给予自己的家人,弓弦这位守护人为此深深感到罪过。
如果是一盒饼干,大多数人都会感激地收下来,但这次的情形不同。而且,还有另一个让弓弦烦恼的理由。
「我实在是……」
巫觋弓弦不是个从喜欢的女生那里收到钱会高兴的男人。
如果他再成熟一点,或许会马上说服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花矢的笑容。
「弓弦,不可以吗……?」
「……」
年轻的他需要时间来说服自己。
「你那么不愿意吗……?」
「…………」
「我什么事也没办法为你做到吗……」
她顾虑地问,抓住他的手臂,撼动他的心志,他这才终于做出痛苦的决定。
「……主人的好意,我乐意接受。」
再三烦恼过后,他不情愿地说。
「真、真的吗?」
「……对。」
他依然不悦,但终究还是点头同意。
「太好了!我好高兴……毕竟我能做到的事真的很少……」
「……」
「我不会打扰你们家人团聚,不过还是让我过去打声招呼,我尤其想向你母亲致歉。」
「不用这么做……拜托别让这种事变成惯例……」
花矢难得那么雀跃,弓弦原本五味杂陈的心情也渐渐转为只要她高兴就好。
这一天两人一起上街采买,买齐了松饼的材料,闲聊着制作并享用松饼后,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花矢一到平常的就寝时间,生理时钟就会发挥作用。
她昏昏欲睡,弓弦牵着她的手进入房间,让她在床上躺下,盖好棉被,她很快就睡着了。
虽然是习惯的睡眠时间,因为今天睡得很饱,她没有熟睡。几个小时后,不需要弓弦来叫她起床,她就自己醒了过来。
「……」
幽暗的房间里,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外面是漆黑的深夜。拂晓射手的时间到了。
──辉矢哥带来了黑夜。
辛苦了──她对着天空传达心意。自己还不到弓弦来的时间就醒来完全是侥幸,她心想着自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