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愿意为了射手奋战。
不安想必统治了她的身体,年幼的少女神哀求守护人。
『希望让你儿子接任。』她这么说。
花矢从以前就听说过他儿子。
守护人只是想聊聊家里的事,可是那在花矢心中成了能解救自己的情报。
听说小儿子跟他很像。弓弦父亲还是那副伤脑筋的笑容,但依然听从花矢的请求,把儿子带来这里,接着就由弓弦接任了守护人。
──我们认识的过程实在不美好。
弓弦回想起过去时,总是这么觉得。花矢向他人寻求内心的慰借,没有理解自己这么做的罪孽有多深重,她逃避现实,只想弥补失去守护人的哀伤。
『我成为神的时候只有十岁吧。一开始我完全没办法自己上山,是他背我上去的。现在回想起来,可能就是那样把腰弄坏的。』
『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不用背我没关系,最好去找人来帮忙。』
『你父亲喜欢吃那种水果,你喜欢吗?』
『回程时去那间店吧,那里有卖你父亲寄给你的零食。』
『你们果然是父子。听说你的长相比较像母亲,可是你们打起喷嚏来一模一样。』
说得难听点,她只是想要一个『复制品』。
很少有人喜欢别人在自己身上找寻他人的影子。年幼的花矢从弓弦的表情,以及他和他父亲一样伤脑筋的笑容,逐渐理解自己的过错。
就像人们在长大后,才赫然惊觉幼时的残暴。
不该比较,也不该透过他寻找别人的身影。
花矢回顾并省思自己的行为,努力做出改变。
『弓弦你喜欢车子吗?』
『你在都市里住过吧,你知道这种睡衣是不是真的流行吗?』
『我要和辉矢哥开通讯会议,你也一起出席,我要介绍你是我的守护人。』
现在在自己眼前的是这位青年,必须更瞭解他。
『弓弦,我们一起去岗哨那里,我买的零食寄来了。』
彼此的交情一定能加深。
『弓弦、弓弦,我爸妈要出门,我们来找事做吧。』
弓弦等于是由他父亲托付给自己的人,她想好好珍惜。
『你这样好吗?老是让给别人,会吃亏的喔……』
她以为这么做,是她这个主人的职责。
当时十三岁的她,思想已经相当早熟。
一开始毕恭毕敬的弓弦也逐渐跨越主从的藩篱,与她相处得相当友好,就像两个同世代的年轻人。
到这里都没有什么问题。
花矢保持着内心的平稳,也可以容忍每天射箭的生活。
日子恢复和平,太好了。
明天和他做什么呢?后天要怎么过呢?
不论春夏秋冬,两个人可以一起寻觅微小的幸福,度过恬静的生活。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满心欣喜,但在不经意之间,她注意到了一件事。
我因为得到『复制品』而感到安心,那他又得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感到毛骨悚然。
几乎教人昏眩的后悔往她袭来。
年幼的花矢不懂。
她不是没想过。实际上她也给了弓弦选择权。
她告诉对方可以拒绝,只是提出选项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她并未真正理解,强迫对方接受的话,有罪的是自己。
把前守护人的家人找来,每天过得轻松愉快。
对方也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
就算之前的守护人不在了,有个可以信任的对象,她也可以继续努力下去。
就在从安稳的日子感觉到幸福时,她注意到自己的期望有多么罪孽深重。
在花矢眼中,弓弦牺牲了一切。
他还年轻,是个面面俱到的青年。
他对花矢十分体贴,如同花矢的期待。
然而,如果花矢没有要求他来,他说不定会隶属于巫觋的某个机关,过着有意义的生活。
花矢的心里响起了愈来愈刺耳的杂音。
他成为守护人,或许对巫亲的机关来说也是种损失。
也许他不该在深山里过着每天上山的日子,应该待在机关内部。
没错,这么一来,他就能在城市附近生活。
这里没有什么娱乐,他还年轻,一定过得很痛苦。
如果待在本来的地方,他会有很多认识人的机会,也不用与家人分开。
为什么弓弦在可以休息的时候,哪里也